雨声在凌晨悄然歇了。苏慕慕醒来时，肖辰已经不在卧室，厨房传来咖啡机运作的轻响。
她摸着后腰坐起身，昨晚的疲惫混着淡淡的酸痛漫上来——肖辰凌晨帮她改错题时，指尖划过那些歪斜的公式，叹息声比雨声还轻。
“醒了？”肖辰端着早餐进来，白衬衫袖口卷得整齐，“今天模拟考，给你加了个蛋。”
煎蛋边缘泛着金黄的焦边，是她偏爱的火候。苏慕慕扒拉着吐司，忽然发现盘子旁边压着张便签，肖辰的字迹力透纸背：“电路题别慌，画等效图时把电压表当开路。”
“知道了。”她把便签折成小方块塞进口袋，忽然想起什么，“你今天不上班？”
“送你去考场。”肖辰拿起她的书包，“顺便跟你们班主任聊聊。”
苏慕慕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聊什么？我最近没犯事啊！”
“聊聊你进步挺大的。”肖辰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藏着笑意，“上次物理小测，选择题只错了两个。”
考场门口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苏慕慕踮脚找自己的考号，忽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下，手里的2B铅笔滚到地上。
肖宇枫走过来，弯腰替她捡起来，校服领口还别着昨天那枚歪歪扭扭的校徽。
“加油啊，周扒皮的小跟班。”他把铅笔塞给她，转身时被肖辰的眼神扫过，脖子下意识缩了缩。
语文考试的铃声敲响时，苏慕慕摸着口袋里的便签纸，忽然想起肖辰昨晚说的话。
他说她初三第一次被请家长时，也是这样攥着张皱巴巴的保证书，手指关节泛白。
“别紧张。”监考老师走过时拍了拍她的肩，“肖先生特意跟我交代，让我多照看你。”
苏慕慕的脸腾地红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跟老师说？
物理考试是下午的硬仗。
苏慕慕拆开肖辰给的巧克力，指尖在电路图上比划——等效图、短路点、电流表内阻忽略不计……那些曾让她头疼的术语，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她甚至有余裕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交卷时，洛溪在走廊等她，手里捏着张揉皱的草稿纸。“顾易轩说这道题用动量守恒更简单。”她眼睛亮晶晶的，“你做出来了吗？”
“嗯！”苏慕慕刚点头，就看见肖辰站在楼梯口，黑色风衣被风掀起一角。
他手里拿着个保温杯，见她过来便递过来：“红糖姜茶，驱驱寒。”
回家的路上，苏慕慕抱着保温杯傻笑。肖辰忽然开口：“晚上想吃什么？庆祝你考完试。”
“火锅！”她脱口而出，又赶紧补充，“清汤的！”
肖辰低笑出声：“就知道你没忘。”车窗外掠过一排路灯，暖黄的光在他侧脸流动，“不过得等成绩出来。要是物理过了70，就给你加肥牛卷。”
“一言为定！”苏慕慕伸出小指，这次肖辰没有嫌幼稚，认真地勾住了她的指尖。
公寓的智能灯随着脚步声亮起，苏慕慕踢掉鞋子直奔沙发，忽然发现茶几上放着个陌生的礼盒。
打开来看，是套崭新的物理实验器材，说明书上贴着肖辰的便签：“周末教你连电路。”
“肖辰你太过分了！”她举着便签追进厨房，却被他从身后圈住腰。
“过分？”肖辰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那要不要现在就尝尝更过分的？”
苏慕慕的脸瞬间烧起来，手里的实验器材差点摔在地上。
窗外的月亮爬上树梢，客厅的落地钟敲了八下，智能家居系统突然播报：“检测到室内温度适宜，已为您开启夜灯模式。”
“别闹了。”她挣开他的怀抱，却被拽着跌进沙发。肖辰的吻落在她发烫的耳垂上，带着淡淡的姜茶甜味。
“慕慕，”他忽然停下来，眼神认真，“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就……”
话没说完就被门铃打断。
苏慕慕探头看了眼可视屏，突然笑出声：“肖宇枫说他被林砚赶出来了，想借宿一晚。”
肖辰的脸黑了半截。苏慕慕在他怀里笑得发抖，忽然觉得这场模拟考的余韵，比预期的要甜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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