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冥严肃了一会,冲着兰暮挥了挥手中的东西,是一坛酒,兰暮笑着:“好啊。”
两人一起跑了出来,来到了不远处的后山,这里是一片桃林,桃花的香气芬芳弥漫,忍不住让人多吸几口,两人并排坐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
“前几日。”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拿到了不少号码牌吧还不高兴?”
“今日是我师父的祭日。”他提着酒坛猛喝了几口:“这么多年了,有关师父的记忆非但没有淡去反而更加清晰了。”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教会我一切的人,可惜还没见到我手刃仇人就不在了。”
“可是你也很厉害,你师父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我曾经和我师父说过,终有一日报仇,可真的有那么一日了,我却觉得整个人生就空白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兰暮摇摇头。
“就好比你特别想去做一件事,这一生就是为了完成这件事,而当你完成之后,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对吗?”
“你这个女人,好像什么都不懂,却每次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那你活的真累。”
他叹了口气:“是啊,真累。”
“那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
“救人。”
兰暮有些惊讶:“你竟然还会救人?不杀人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空冥又喝了几口酒,躺在了地上:“你知道吗?我曾经在一个很黑很黑的井里,可是透过那个小小的井口,只能看到一方小小的天,我也想看看外面是怎样的,也想有人拉我出去,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没有人会拉我,我会在黑暗里活一辈子,我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井底的景象。”
“可是仇恨那口井不是已经倒下了吗?你为什么还不肯走出来。”
他笑道:“是啊···但是真的倒下了吗?”
兰暮被他绕的七荤八素,都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了:“我有时候觉得你活得很潇洒,可是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好。”
“你绝对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潇洒了吗?”
“这倒不是,就是在刚遇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好像眼里是有希望的,但是现在···”兰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好像没有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遇到什么麻烦?怎么可能?”
“你如果不打算说,叫我出来做什么,口是心非的是你自己吧你要是不愿说我就走了。”兰暮瞥了他几眼,起身拍了拍裙子。
他猛地坐了起来:“等等!”他见兰暮停下脚步又喝了几口酒。
兰暮笑着又坐了回去:“说罢我会帮你保密的。”
“你这女人···”
兰暮看着他,总觉得他有些心力交瘁,不知道最近他发生了什么事。
“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一直所坚持的事,当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和信仰后发现原来这个方向一直是错的,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