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久,国主始终没有提纳妃之事,冯太师觉得非常不安。
冯府 太师坐立难安
冯太师:“国主什么意思!这都多久了,我女儿总不能一直不明不白住在宫里吧!”
于大人:“冯老,我等众人以多次联名上书,要国主考虑册封之事,可国主总是避重就轻,我等也无可奈何!”
安尚书:“是啊!而且最近国主动作颇多,有意大变法,铲除我等势力,让人一筹莫展!当下之急还应该让国主及早立妃,也可借此牵制于他。”
于大人:“冯小姐为妃后,冯老作为国丈,更无人比肩,咱们就都有救了!”
冯太师:“你们说国主为何如此犹豫?连朝廷几番施压都不顾?”
安尚书:“自然是为了王后。可她毫无背景,又无智谋,只不过凭借与国主几分情意坐得后位,实属不配!”
话音刚落,安、于心里咯噔一声,默默转头,只见冯太师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杯白水,洒在一株熠熠生辉的赤野珊瑚上,珊瑚即刻枯败。安、于倒吸一口凉气,半天不敢吭声。
冯太师看着枯死的珊瑚冷哼一声
“中看不中用!”
入夜 华阳宫灯火通宵
玉龙批了一天奏折,筋疲力尽。睡眼朦胧之际,一个小太监非常识眼色地递上来一杯茶,玉龙饮了一口,只觉浸人心脾、神清气爽,是他从未饮过的品种。
玉龙抬头望月,天空乌云密闭,星月全无,不禁想到自己进退两难的局面
“黑云压城城欲摧”
话音刚落,身后有人接道:
“甲光向日金鳞开”
玉龙听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冯姑娘?!
看她一副小太监扮相,似乎十分拘谨。这一整夜,陪自己的小太监一直是冯薇!
玉龙错愕
“冯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国主日理万机,小女子数日难见国主一面,更不知如何报答国主救命之恩,所以才出此下策,我愿服侍国主左右,为奴为婢,报答国主!”
冯薇十分尴尬,说的磕磕绊绊,虽然自己想念玉龙,可这未免太轻贱,但自己又不愿辜负父亲的一片美意。如今看来,只要能见到他,便是值得!
玉龙明白冯薇的情意,可也只能避重就轻。
“冯姑娘的美意我心领了,可你,大可不必如此!”
冯薇故意忽视玉龙的婉拒,话锋一转
“刚听闻国主吟诵李贺的诗句,诗中敌兵来犯,黑云翻滚,墙倾城摧,国主似乎遇到什么难事?”
玉龙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果真是才女,一点就通。
“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居庙堂之高,过度忧思吧。”
还是处江湖之远更快意,想当年巡游天下,嬉笑怒骂、酸甜苦辣,现在回想,都是幸事!
“国主乃真龙天子,即使有什么难事,最后也一定守得云开见月明!敌军翻云覆雨,终抵不过我军严阵以待,铠甲照耀、金光闪烁!”
如果我能成为分担你忧思、守护你心门的卫侍,那该多好!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为了守护你,我冯薇愿意弃笔从戎,手携宝剑,视死如归!
“哈哈哈,说的是,就像你刚刚所念:甲光向日金鳞开嘛!”
表面淡定如常,可玉龙始终不愿看冯薇的眼睛。如果敌人是你的父亲呢?你要如何自处?
玉龙轻轻摇头,把这样的难题抛给十几岁的孩子未免强人所难。
“冯姑娘,感谢你的美意,可是以后你不必打扮成这副样子在这里站一夜,我司马玉龙还没有这么金贵。”
冯薇委委屈屈,小心翼翼询问
“那我以后可以来见你吗?可以和你讨论诗词吗?”
“当然,你可以大大方方来。珊珊在诗词方面也颇有建树,我们很乐意向冯姑娘请教!
冯薇的脸突然僵住了,鼻子一酸,眼眶微泛迷朦,原来国主心里只想着珊珊啊。那说好的补偿我呢?我怎么办呢?
“对了,冯姑娘,你刚刚给我喝的是什么茶?很特别,我从没有喝过。”
“是将昙花特殊研洗后泡的茶。希望能和您胃口。”
玉龙点点头:“很好喝,谢谢你!”
一个千金小姐为见自己一面,竟然扮成小太监在自己身边站了一个晚上,玉龙有丝感动。
忽又惊觉,冯太师的手伸的可真长啊,都能随意在自己身边派遣人手了?
看着冯薇离去的背影,玉龙心里五味杂陈。
待冯薇离去,玉龙走出华阳宫,没走几步,在不远的窗檐下好似有个食盒?打开来看,是莲花酥,珊珊来过了!玉龙轻触食盘,凉的,看来珊珊在这里待了很久。来而不进,玉龙心领神会。端着食盘微微一笑,这个醋坛子!
玉龙一边笑,一边提起食盒,走去御膳房。
入夜已深,露重霜浓,鸾凤宫灯火阑珊。
玉龙到门口,宫人正打算通报,他轻“嘘”一声,蹑手蹑脚走进去。四下环顾,珊珊不在卧室?玉龙向青梅使眼色,青梅指指内间,只见窗上雾气缭绕、水声嘀嗒,玉龙低头浅笑,轻咳一声,青梅悄悄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