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冬天时,总会下意识的觉得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了些,但有时候又觉得冬天好像都一个样,一样的冷,一样的无趣。
不过或许以后的冬天就不一样了,不是冷到发抖的温度,也不是整日缩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的无聊,以后的冬天他不再是一个人,至少和朋友各自安好时他有人陪在身边。
今年的冬天阿铁打决定在乡下的老家度过,陪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鲁伊斯,和他你追我赶跟比赛似的男朋友,当然这个回老家不是啥大型见家长,就是单纯的回家过年而已。
最后进村的路虽然近几年铺成了水泥路,打车也能直接给人送到家门口,但最后他们还是坐了隔壁村大叔的三轮车回来的,阿铁打说这样省钱。
于是出了车站的两个人顶着刮脸的寒风,坐在三轮车后头拿着个烤红薯,硬是冻了半个小时坐的屁股生疼才到家。碍于大叔本身也是好心,否则也不可能捎带他们回来,鲁伊斯没法说什么但还是狠狠瞪了阿铁打一眼,虽然没什么大用。
他对阿铁打的想法大多是不太赞同的,毕竟阿铁打总是想一时做一时,但往往结果都是他自己的顺从和无奈多些。
大叔只给他们送到了村头,再后面就实在是有些麻烦了,阿铁打拖拉着两个行李箱对大叔说着感谢的话,说着还踹了踹卸行李的鲁伊斯,让人给大叔跟烟,三人互相拉扯了几番才完事。鲁伊斯一边说阿铁打麻烦,一边实诚的拉着剩下的三个箱子,顺带还背了个大包。
阿铁打走在前面,鲁伊斯跟着后头。
“喏,看见那个房子没?”
走了一会儿,阿铁打忽然站住指向住在半山腰上的村子里最南边一栋白墙红瓦的小平房,在他们这个地方一眼就能瞧见那栋不算太大的小平房。鲁伊斯嗯了一声,因为位置的缘故那个房子很显眼。
阿铁打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那就是咱家,记住了。”
“咱家位置还挺显眼。”
阿铁打喘着粗气回了句:“从我太爷爷那辈就住在那里。”
鲁伊斯没继续说话,只是闷头跟着阿铁打的脚步,寒冬腊月的,就算是大中午日头高照有没多暖和。
“一整年都没回家,是指望不上家里那点存粮还能继续吃了,等会儿在村头超市多买些东西,回家了咱们得忙活好一阵子。”阿铁打继续说着。
家里是不会有人的,因为阿铁打就里只剩他一个人。
阿铁打出生前爷爷就死了,出生后没多久爸也没了,他妈为了维持生计外出打工,家里只有他奶和他两个人。
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放过他,阿铁打初中的时候他妈在工地上出了事没了,工地赔了一大笔钱给他和奶奶,也算能维持生计,但他奶奶年纪大了这也代表着她的身体不可能健健康康。
于是在阿铁打高中毕业后,户口本上的户主变成了他的名字。他们没能留给阿铁打什么,除了那栋早早翻新建好的小平楼。
不过或许是他太惨老天爷发善心,又或许是鲁伊斯一生顺畅,顺的命运觉得应该来点曲折。他们是相遇了,然后在一阵鸡飞狗跳中看对眼。
“家里是烧地锅吗?”鲁伊斯问道。
他在担心家里如果是烧地锅,这个天备的柴火够用不够。毕竟阿铁打什么样,他还是清楚的。
“之前烧,前年在家我嫌麻烦整了个电磁炉,寻思着大不了还能带走。”
虽然最后走的时候又决定带着个电磁炉太傻逼就把东西扔老家没动过。
从村头到超市再到家里,尽管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们也没费多少时间。路上偶尔捧到几个扎堆的大妈,阿铁打也会能寒暄几声,介绍一下鲁伊斯。
“朋友?”鲁伊斯看着阿铁打。
阿铁打耸肩:“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我可不想被他们当面念叨。”说着还扬起笑脸,理直气壮的说:“再说了,男朋友也是朋友。”
鲁伊斯眯眼,腾出手使劲揉了揉阿铁打的脑袋,在阿铁打哀怨的声音中,低头蹭蹭对方的额头。
最后被阿铁打推开了,闹了个大红脸走在前面跟逃难似的。
比起亲吻,这种亲昵反倒让阿铁打意外的清纯。
一直到推开大铁门的时候,阿铁打才有了中幸福的真实感,高中毕业后的那个夏天,他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另一个家人,那个时候他正在忙碌奶奶的后事,以及他以后的打算。
鲁伊斯站在小院在等阿铁打把房门打开时,细细的打量一圈小院的布置,院子其实算不得太大,但规划的很整洁。
地上铺的都是砖头而非水泥,所以就算之前下过雪地上也没啥泥泞不堪的。院子有部分被砖头草草圈出来一部分的泥土,是专门用来种菜的,菜园最里面靠墙角的地方还栽着棵杏树。
东边的屋子大概就是厨房,鲁伊斯记得阿铁打之前说老家的厨房在外头,厨房旁边的小屋子他不知道,想来应该是堆放杂物的。
“鲁伊斯,”阿铁打喊道:“看什么呢?”
鲁伊斯笑着答:“看咱家好看呗。”
阿铁打一怔,随即笑着冲露易丝跑去,一个猛扑被鲁伊斯接在怀里。
这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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