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展易亭，沈耀又回去了原来的酒吧，不想留乔砚舟一人呆在那。
沈耀：“我印象里，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吧？”
乔砚舟拿着酒杯的手一顿，抿了抿嘴唇转头冲你笑道。
乔砚舟：“是啊。怎么啦？”
沈耀：“总有种，好像跟你认识了很久的感觉，仿佛是老朋友一样。”
乔砚舟：“说明咱们有缘分。”
沈耀：“你出国之前是在哪上学啊？”
乔砚舟：“我在陵袁。”
沈耀：“那你跟展易亭一个高中诶。”
乔砚舟：“展易亭？”
乔砚舟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是谁啊？”
沈耀：“就是北亭。果然学习强的人………总是有些共通之处的。”
乔砚舟：“你学习也不差啊，不是经常考年级第二？”
沈耀：“诶？”
沈耀有些吃惊地看着乔砚舟：“你怎么知道的？”
乔砚舟：“咳……前几天吃饭的时候你提过，忘了？”
沈耀：‘“我说过吗？”
乔砚舟：“打比赛贏得太开心，忘了吧？”
沈耀：“有可能。不过，跟你一起打配合真是一件相当痛快的事。”
乔砚舟：“我也这么觉得。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我这么默契的人了。”
沈耀：“说起来，我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姓‘乔’的好像还都挺善良的。”
“哦？”乔砚舟轻笑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沈耀：“我上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就姓乔，我那个时候性格不太好，要没有他，说不定现在的我就不是这样的了。”
乔砚舟默默地听着，到嘴边的话终究是被她咽了下去。
忽然，她看见不远处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乔砚舟站起身，伸手在沈耀头顶揉了一下。
乔砚舟：“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
沈耀：“噢……好。”
乔砚舟拿着酒杯朝酒吧内部走了过去，那里不同于外部的安静优雅，明显嘈杂不少，人也更多。
她有些厌恶地躲过几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来到相对人少些的一处角落，坐上椅子背靠着吧台，对着身边一个侧身对着他的男人开了口。
乔砚舟：“花神，今天打得漂亮啊。”
华铭／花起轩：“那是，你别看我眼睛这样，操作可一点都不会比你们差的，赢过对面那群小朋友根本就是小菜一——”
花起轩转过身，看见微笑着冲他挑眉的乔砚舟，啧了啧嘴。
华铭／花起轩：“不是，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喜欢喊我花神？这称呼我一个菜鸡哪承受得了啊，人家喊第一千杀的用来喊我，诚心想让我被网络暴力是不是。”
乔砚舟：“除了我还有谁？”
华铭／花起轩：“今天跟你搭档的那个小美女，上次碰见她，她也喊我花神。现在的小孩子说话怎么都没个把门儿的，称呼不能乱喊。”
“喊你花神当然是因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你就是花起轩啊。
华铭／花起轩：“你开什么玩笑，我要是花起轩，那魏哲秦修远看见我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今天现场那么多观众，不可能大家都瞎吧？”
乔砚舟：“一般的参赛选手，是不太会直接称呼导师的大名的。”
乔砚舟勾了勾嘴角：“花神，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在撒谎和掩饰的时候，眼睛是会向左看，还是向右看？”
华铭／花起轩：“你不要看到书上写什么就想往实际生活里生搬硬套，我觉得应该会向上看。”
乔砚舟：“容貌或许会变，声音辨识度可能不够，但是一个职业选手的操作是骗不了人。我是玩千杀的，就算你换了五仙，我也不可能看不出曾经的第一千杀的操作习惯。”
乔砚舟：“而且，我对比了你的声音和花起轩之前比赛时的录像，完全就是一个人。”
华铭／花起轩：“小乔，不带这样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调查我！”
乔砚舟：“这怎么能叫调查呢，这只是我聪明罢了。”
花起轩其实早就意识到乔砚舟怀疑他了，只不过对方之前好像一直没说破，他就顺势演了下去。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小朋友好像不打算再装不知道了。
华铭／花起轩：“行吧行吧，不过你能不说出去吗？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好玩啦～”
乔砚舟：“怎么说呢，我不好奇你的脸怎么了，也不好奇你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让我帮你保守秘密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帮我一个忙才行。”
华铭／花起轩：“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能不能对我这个前辈有点起码的尊重啊？”
华铭／花起轩：“诶我跟你讲，你玩千杀的，我之前也是玩千杀的，对吧，你说我私下给你开小灶，多好？”
乔砚舟：“不好。我玩的控蝶，咱俩不是一个流，而且这种不公平的事我不干。”
华铭／花起轩：“你个小孩子还瞧不起我是不是？玩千杀我可是你祖宗啊。”
乔砚舟：“比起被祖宗教育，出卖祖宗的感觉好像更爽。”
华铭／花起轩：“不是，乔爷，有话好好说，不要露出这么阴险的表情。”
乔砚舟：“我本来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恶毒女配。
华铭／花起轩：“行吧行吧，你先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我再权衡利弊一下。”
乔砚舟：“你跟魏导师熟不熟？”
“咳咳咳咳……”花起轩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华铭／花起轩：“不是，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啊？”
乔砚舟：“二选一啊，熟还是不熟？”
华铭／花起轩：“不熟……”
乔砚舟：“行，那我现在就去发微博跟网友爆料说——”
华铭／花起轩：“熟，熟，很熟，行了吧？”
乔砚舟：“简单来说就是，我要找他走后门。”
华铭／花起轩：“不是，你找他走后门威胁我干什么？你去找他的把柄啊？”
乔砚舟：“他的把柄不就是你吗？”
华铭／花起轩：“你不对劲。”
乔砚舟轻笑一声：“让周明宇离沈耀再远点，帮我找个正当理由安排下去。”
“你这语气搞得跟大哥找小弟下达任务似的还是在酒吧……”花起轩撇了撇嘴，“不是，就这事儿？就为了这事儿你就要出卖你花大爷我？”
乔砚舟：“就为这事儿，很简单吧？”
华铭／花起轩：“简单倒是简单………你俩要真的讨厌他，让他离远点，你直接去找小温说不就行了，何必还来威胁我多此一举。”
乔砚舟：“不是我俩让他离远点，而是我想让他离远点。”
“芜湖。”花起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了，乔爷好手段啊。”
乔砚舟：“啧，别把我想那么猥琐。主要是真的烦周明宇，总觉得要出事。”
华铭／花起轩：“这怎么说？”
乔砚舟：“去年沈耀去参加了青训营，结果被淘汰了，输给了周明宇。”
花起轩也有些震惊：“那个玩长空都玩不利索的菜鸡竟然能赢过小美女？”
乔砚舟：“这么说起来可能挺蠢的，但我总觉得他要对沈耀做些什么，虽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人得有多吃饱了没事干才能在这种比赛中对其他选手图谋不轨。”
乔砚舟：“淘汰赛时，我们一个训练室，周明宇总调拨沈耀，惹她生气，有一次我看见，沈耀被挑拨的有些失控。”
华铭／花起轩：“既然还有这种事，那么当初的青训营，小美女不会也是因为这件事而输的吧？”
乔砚舟：“我觉得应该是。”
乔砚舟：“不过抛开这件事不说，你真的有点明显了。”
乔砚舟：“你真当别人全眼瞎啊。说真的，线上预赛看操作我就怀疑你是花起轩了，初赛你碰上魏哲两个人的眼神，跟谁看不出来似的。”
花起轩：“初赛你拿显微镜看我的？”
华铭／花起轩：“呸，不对，谁说我喜欢魏哲了？”
乔砚舟：“你就装吧，骗着骗着把自己都骗过去了，别到时候后悔。”
华铭／花起轩：“小孩子不要瞎操心大人的事。”
乔砚舟：“你不试，你怎么知道答案？反正都尴尬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怕再尴尬一点吧？”
华铭／花起轩：“得了吧。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哪像你呀，天降青梅，根本无懈可击。”
乔砚舟：“你对这些词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不会自己还上网看自己的同人文吧？”
乔砚舟：“够可以啊，折花粉头原来是正主自己啊，折花同人女搞到真的了。”
华铭／花起轩：“别瞎说，谁说我看的是折花，搞我跟魏哲，噫…膈应死了。”
乔砚舟：“你不看你怎么知道折花说的是你跟魏哲？”
华铭／花起轩：“乔爷，我把你当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
乔砚舟：“所以这个忙你帮不帮？”
华铭／花起轩：“那自然是要帮的，毕竟你花大爷多仗义，不像某些小朋友，还来威胁老前辈。”
华铭／花起轩：“不过，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那群没有竞技精神想要破坏赛场公正的小孩为所欲为啊。看来得教他们做人了。”
乔砚舟：“谢了花大爷。沈耀还在等我，我走了，回见。”
华铭／花起轩：“小乔你怎么能重色轻友到这种程度？!”
乔砚舟没有再回答花起轩，冲他一挥手走远了。
花起轩看着酒杯里的液体，敛眸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的身份，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乔砚舟拿着酒杯在人群中加快了脚步，周围浓重呛人的烟味和有些人身上的酒味让他极为不适。她几乎是强忍着有点想吐的冲动绕开这片区域。
就在她低头往前走时候，忽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乔砚舟：“有事？”
乔砚舟皱了皱眉，面前的男人她第一眼望上去就觉得不像什么好人。酒吧这种环境里会发生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自然很清楚。
乔砚舟：“借过一下。”
???：“小姑娘， 请你喝一杯？”
乔砚舟：“不用了，我赶时间。”
???：“大晚上的，哪有什么事儿啊？别不好意思嘛。”
其中一人靠近了乔砚舟，乔砚舟当即就想转身赶紧推开他们走，可是对方却眼疾手快捉住了她的手腕。
对方陡然凑近带来的是刺鼻的烟酒气味，令人不适的肢体接触仿佛过电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乔砚舟身子一僵，握紧了拳头想要挣脱开，无奈一口气没喘过来呼吸骤然加快，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很快大脑缺氧，使劲睁开眼睛也觉得什么都看不清。
糟了……
???：“我们老大前几天刚从局子里出来，就在那边儿。放心又不会吃了你，看你长得漂亮才想请你喝一杯，拂了我们大哥的面子总不太好吧？”
乔砚舟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恶心和恐惧一同涌上她心头。她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地开始心跳加速。
而那声不自然的干呕彻底激怒了为首的人，可是兴许是缺氧的缘故，眼前的一切场景都开始变得模糊且不真实。
这是乔砚舟很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
学心理学的人可能连自己都救不了。
十几年过去了，乔砚舟从来就没能找到控制这种情况的方法。
她……克服不了。
现在该怎么办……这附近唯一有可能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花起轩，但他离自己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不能寄希望于其他人，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克服这种生理上的焦虑…
别碰我……离我远点！
离我远点！！！
“放手。”
“我叫你放手你是听不见吗！”
女孩子的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带着绝对不容人质疑和反抗的决绝。
攥着她手腕的手似乎松开了，乔砚舟撑着一旁的桌子抬起头，眼前那一抹蓝色的光晕陡然出现在她面前，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沈耀？！
沈耀蹙眉捏着面前男人的小臂，五指施力，痛得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耀：“拿开你的脏手，不然我立马报警。”
沈耀冷冷地看着面前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眼底并无惧意。
沈耀虽然不知道以乔砚舟的性格为什么方才不反抗，可是乔砚舟剧烈的咳嗽声还是让她意识到，乔砚舟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家正规酒吧，又不是人肉作坊，在这儿寻衅挑事多少脑子有点问题。人这么多，大不了就直接报警，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乔砚舟望着沈耀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她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好快，一时间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得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又救了我…
每一次….…都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十几岁的时候沈耀没少见过这种阵势，所以她胆子向来不小。但打架肯定是打不过的，聪明的人一定不能逞勇好斗。
沈耀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引来了别人的目光。事情要是闹大了，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了。
为首的那人似乎感觉到沈耀并不是在逞强，狠狠瞪了沈耀一眼，转身指挥手下几个人赶紧走。
见他们离开，沈耀连忙转过身将乔砚舟扶坐在椅子上。
沈耀：“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乔砚舟别过脸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才勉强忍下反胃的冲动，冲沈耀摆摆手：“没事，没受伤。”
沈耀：“你怎么出来了这么久？”
乔砚舟：“你是在担心我？”
沈耀：“是啊。幸好我来了，你没事就好。”
沈耀：“怎么样，缓过来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杯水？”
乔砚舟：“不用，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耀：“所以….…刚才那种情况，你为什么没有反抗？”
乔砚舟抬眸望着沈耀，像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乔砚舟：“生理反应，控制不住。童年阴影……罢了。”
“这是什么话。”沈耀皱了皱眉，“这怎么能用‘罢了’来描述。”
乔砚舟：“没关系，只要别人别碰我就好了。”
诶？
沈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扶着乔砚舟的手，连忙松开，不料却被她直接握住。
乔砚舟：“你除外。”
乔砚舟：“我还不至于，对冒着危险出手帮我的人也拒之门外。”
沈耀：“其实也没什么危险的…毕竟这里也不是黑街，这种烂人满大街都是，不用怕。”
乔砚舟低头笑了笑，微微别过脸。
我说的不是这一次啊，沈耀。
我怎么可能拒绝那个明明也只有七岁却有勇气也足够聪明，能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女孩子……
沈耀这个名字……改得实在是太好了。
沈耀：“要不， 我们早点回去吧？”
乔砚舟：“不用，很抱歉我好像毀了你赢了比赛的夜晚。”
沈耀：“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沈耀：“对我来说，赢了比赛，最重要的可是你啊。胜利是不会只属于一个人的。”
乔砚舟怔怔地看着沈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女孩子．……明明比她不幸得多，明明承受过的伤痛要比她惨痛百倍，为什么她的笑容还能这么干净，为什么她还能对别人那么善良。
乔砚舟记得初中时再次见到那个曾经阳光善良的女孩子，陡然间因为变故变得阴郁且内向，向来就高傲自信极少失落的她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她上前跟她搭话，可是对方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径直离开，甚至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是啊，也难怪。她那时候已经改名叫沈耀了。
她当年跑回沈耀以前的家，带着那颗与初见时沈耀给她的一模一样的糖果跑回去想再找她玩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灰尘和垃圾。
或许一同丢在那间无人的屋子里的，还有她曾经的快乐。
沈耀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可是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城市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来说，太大了，大到足以让她认为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幸运的是，她的初中班主任，正是自己的父亲。可是乔砚舟再也没有想过要去见她，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出现可能只会让沈耀更加痛苦。
十一岁时乔砚舟：“还有这颗糖．……替我给沈耀。”
十一岁时乔砚舟！“当年，她给过我一颗一模一样的。”
乔砚舟不可能再去喊当初那个名字，那和直接把沈耀的伤口撕开给她看又有什么区别？
乔砚舟更不会强迫她去想起以前的事。如果和自己有关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她来说都这么痛苦的话，那忘了就忘了，忘了最好。
沈耀：“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吗？还是你还是不舒服？”
乔砚舟：“没有。”
乔砚舟摇了揺头，拉过沈耀的手向吧台走去。
乔砚舟：“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这家酒吧最棒的鸡尾酒吧。”
又经过了几天激烈的角逐，第一场淘汰赛终于正式结束。
虽然在比赛结束后公开了每位选手的数据，但是大家对自己的实际排名都不是特别清楚。
尤其是水平排在中间的选手更是无法预测自己的顺位，毕竟多一分少一分都有可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沈耀和乔砚舟倒是不担心自己在第一轮淘汰赛会被刷下去，唯一在意的点大约是自己这一次能否成功进入甲班。
而顺位发布的这一天，很快就到了。
谢思琪：“阿耀一起坐吗！乔哥来吗！”
每一次谢思琪都能第一眼就看见沈耀，并且还专门给她留着靠前视野比较好的位置。
谢思琪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两张座椅冲沈耀和乔砚舟挥了挥手。
洛子宁：“你们也来得好早！这个小妮子一大老早就非要把我拖过来，搞得好像淘汰顺序是按照谁先来一样似的。”
谢思琪：“你就会嫌弃我！那还不是紧张！”
洛子宁：“那是因为你菜！”
洛子宁在初赛的时候虽然发挥得不是很好，但是淘汰赛的整体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她们组也赢得了胜利。
不过第一轮淘汰赛就要直接淘汰这里一半的选手………初始排名不乐观的情况下，但愿洛子宁能进前五十。
乔砚舟看着打打闹闹的谢思琪和洛子宁。“担心她们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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