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红儿……疼！”
“红儿乖、第一次是会难受、等身体适应了就不会觉得痛了，还会很舒服的。”
“可……呵～啊哈啊……”
“再忍一忍、马上就全部进到里面了。”
“啊啊啊……师……啊！”
看着自家徒儿绷紧的小脸、眼泪跟鼻涕已经沾满了整张脸。难以想象她如今承受的痛苦。这也是纪流年不愿意看到的。修饰欲粹体，必先炼骨。用药浴驱除筋骨髓中杂质，吸取灵药中精华源泉。塑造金身骨髓。那感受仿佛就像将全身原来的骨骼全部打碎再凝聚。
这是炼体修士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意志力薄弱无法承受这份超越死亡痛苦的小修士大多毙命或半只脚踏入黄泉。修行根骨损毁、若无偷天换日的大造化必将再无仙途。但凡有一丝其余大道契机、没有人愿意往火坑里钻。
炼体一途无疑于半条断头路、坎坷煎熬、逆水行舟。但若成、会是颠倒乾坤化逆为顺。厚积薄发、以雷霆之势顺流而下、势不可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换言之、炼体一道境界越是往后破镜速度越是迅猛。一位炼体修士往往历经几回大战。横跳两三境。
修真界近两千载公认最精彩结缘的炼体修士是周天皇朝开国时期战功累累开疆拓土的护‘国大将军。此人在生死局中捉对厮杀连斩数位化虚大能后。横跳三镜以元婴直入预圣。传闻其战力可力战两位陆地神仙而不败。可惜此人自认为功高盖世骄傲自负最终死在了某位斩龙人剑下。
纪流年用大手紧紧抓着自家徒儿的小手、两人十指相扣。转而又是数息、小姑娘紧咬牙关、如倔强的小兽般不意屈服。直到浴池最后的一丝药力完全渗入小姑娘的体内。凡骨碎，金身凝、冰晶玉骨之躯脱变。
小姑娘全身被挥之不去金芒包裹如脱胎换骨。整个娇小身躯虚脱般依托在师尊怀里。抓着师尊的小手始终未曾松开。
“这一步终究是挺过来了，不愧是师尊的红儿。”
纪流年悬着的心落下、跨过这一步以自己的手腕和资源定可护她修行顺遂几分。未来修真界顶尖必有一席之地。
将小姑娘从浴池中抱起、手指轻弹几缕温和真气烘干衣服上的水渍。以手结印、小姑娘的体内被打入几道灵力助她以更快的速度吸收药力。
“今日你便歇息吧、为师去为你准备晚膳。”
纪流年正欲离去、不料小姑娘却扯住了他的衣袖、一个轻车熟路的松鼠攀爬再一次依偎在师尊的怀里。
“红儿别闹、你不放开为师今晚便没有饭吃了哦。 ”
平时纪流年用出这招小姑娘立马会听话的不再撒娇、甚至还会催促师尊赶紧开灶。生泡晚了没饭吃饿肚子、在小吃货的世界里除了师尊和食物什么都可以没有。但这次、却跟纪流年意想的不同、红儿并没有松手的打算。
“那……红儿今晚不吃饭了、师尊就让红儿再馋您一会儿嘛？”
“怎可 、红儿要长身体、若是将来发育不好成矮子别人岂不是要笑话为师？”
即便这么说小姑娘依旧不愿意挪窝、如一块牛皮糖死死黏着纪流年的胸口。察觉到师尊有意将自己放下，小姑娘纤细手臂弯成月牙似螃蟹双手相扣、整个人倒挂在纪流年身上。
“好啦你下留、晚上师尊陪你去天元峰数星星好不好？”
“不要！”
“真的不下来？”
看来今天牛皮糖是甩不掉了、一向溺爱弟子的纪流年当然不会觉得纪红颜小姑娘烦、孩子嘛。不趁着现在多多相处尽量多撒些娇、以后这丫头有了心上人说不着要胳膊肘往外拐。
“没法子了、只得让红儿见识见识为师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的这条手臂了！”
言罢、搂着小姑娘径直向灶房而去。修士其实很多琐碎事都能用一手出神入化的神通代劳、大多数的修士会服用辟谷丹省去吃喝拉撒的麻烦。
纪流年生火做饭只是盼着留下些许凡人时的过往和念想、让为数不多的光阴多出几分人间色彩。红儿来后开炉灶的习惯更加根深蒂固、相比淡而无味的丹、各种美食山珍海味更讨小姑娘的喜欢。
在厨房一通忙活、神通并用上下其手。期间小姑娘一直安静观望、直到小鼻子嗅到了肉汁四溢的烤野猪肉才恋恋不舍的从师尊的身上下来。
等纪流年将准备的各色菜肴摆满整张木桌、小姑娘已经为自己和师尊摆好碗筷。两只大眼紧盯餐桌中央那只肥美的烤野猪直流口水。
按照礼仪必须等长辈落座、先尝第一口晚辈才能动筷子开吃。小姑娘还是很尊师重道恪守礼仪的。
待纪流年夹起一口素菜送入嘴里、小姑娘立刻抛下水中筷子小手一探。毫不犹豫在烤全猪上撕下一条最肥美的猪腿往嘴里塞开始狼吞虎咽。别看她身子小能吃五六人的分量。练体以后食量肯定还会翻几倍。
次日、朝阳时纷。小姑娘纪红颜揉着睡意惺忪的双眼来到山峰中一处对练之地。四周云雾缭绕、紫气东来。
小姑娘三步化作两步来到一抹白衣身影背后。学着师尊开始打坐。一日之计在于晨、紫气最为适宜修士吐纳、练气练体都有弊益。
紫气消散、师徒二人同时结束打坐。纪流年招了招手、小姑娘会意走到师尊身前再次坐下、双手整齐叠放于膝盖。
“今日为为师便传你大力神迹、此法分三卷、炼皮、炼血、炼骨、气血内外兼修。其实还有第四卷、但……待红儿贯通前三卷自会领悟第四卷的奥秘。”
纪流年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捧住小姑娘的脸。四目相对、彼此间的脸近在咫尺。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鼻息。
额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一缕缕大力神迹的秘法记忆传递入小姑娘的脑海中。一炷香后二人相贴的额头才分离。
自从上次小姑娘玩火烧毁了不少秘籍后、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重演纪流年一股脑把所有有用的没用的秘籍都存放入自己的识海中、修真界中很多无法用文字记录下来的传承秘法也是用此等手段得以保存。
“大力神迹终究是炼体之法、不善杀伐、行走江湖得有几手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为师再传你一套剑术、集身法杀伐于一体、进可攻，退可守。”
纪流年打了个响指、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破空而来。长剑入手颤鸣不止、小姑娘从不断回响于天地中的剑鸣里听出一丝喜悦和亲切。好似市井人家中圈养的宠物。
“师尊 、这柄飞剑难道和您的寒雪一样拥有了灵智？它……是剑灵？”
纪流年点点头、随手抖露几个剑花、虚空中出现几束梅花枝虚影、从绽放到凋零花开花落一息间。只佘下细微剑气涟漪。
“哇……好漂亮 、红儿也想学！！”
“哈哈哈、这本就是为师为你量身定制的剑术、梅花落红。”
小姑娘目不转睛盯着师尊手中的飞剑、自家徒儿脑瓜的想法纪流年一眼看破。这小丫头看见讨喜中意的物件就心急如焚迫不及待了。
“不用猜了、这柄飞剑名唤红妆、是为师费尽心机收集无数天财地宝加之自身心头血锻造、给你七岁生辰时的礼物。既如今被你知道了便提前赐你。”
“师尊对红儿最好了～mua！”
小姑娘在纪流年俊雅的脸庞上啄了一口、欣喜若狂地接过师尊手中的红妆。欢天喜地细细端详洗飞剑的细节来。
红妆属于制式长剑类型的兵刃、六岁大的纪红颜笔直站立身高堪堪与剑身长度持平。剑身总体是极致危险与魅惑并存的绯红色、剑刃上刻画着细小的梅花枝纹路。整柄利剑给人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威势。
但不一会儿小姑娘手中的红妆主动挣脱开。嫌弃地朝她扭了扭剑尖、再次飞回纪流年的身侧围绕着他轻快飞舞。小姑娘顿时只觉受了委屈、两眼泪汪汪的望向师尊。
“现在的红儿还无法驾驭这缕剑灵 、待到练气境为师会再教你驱剑之术。”
“那红儿从今日起一定勤勉练剑、终要它臣服于我！！！”
纪流年微笑宠溺地揉揉弟子的小脑袋、师徒二人继续进行今日定下需要完成的修行目标。
被激起了心中斗志的小姑娘、真和她所说每日勤恳练剑、淬体、打坐、吃饭……时间一晃不知不觉竟已度过三年光阴。她的境界早已踏入通泉。
春至、已经是纪红颜来到山中的第十个年头、近四年来小姑娘的个头窜得飞快、已经有几分少女的雏形和姿色。含苞待放、只待妙龄花开的那天必是一方红颜祸水、不知哪位三生有幸的少年郎能得此佳人芳心。
小姑娘穿着一身红衣仙裙、不再扎羊角辫而是任由三千青丝披散垂直而下。两侧的鬓角分别绑着一根红色发绳和插着一支梅花发簪。似乎极为中爱梅花与绯红。
来到一处碧蓝色砖瓦砌成的楼阁外、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小姑娘取下背后背负的长剑、正是三年前师尊赠予她的红妆。
剑鞘对准楼阁大门上的某个凹槽用力戳下、密不透风的大门被一股巨力强行推开、盖世伟力尽显无疑。
将红妆归位。小姑娘捡起地上的菜篮子、一步跨入楼阁中。明明外面正是三月三春暖花开的季节、阁楼内却冷若严冬。冰晶刺骨、小姑娘的呼吸都冒出了丝丝白雾。
适应这股寒冷后小姑娘没有再停留，朝阁楼深处走去。远处。晶凝固而成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人、此人银发紫衣。听闻脚步声、此人睁开了那双日月镶嵌的异色瞳。单单是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便能让人感叹好一位翩翩美少年。
小姑娘将菜篮子中的菜肴取出小心翼翼摆放在一旁的桌椅上。面对银发紫衣少年的打量回以甜美的微笑。
“蛇蛇师兄 、红儿来给你送吃的啦。”
这位美少年正是十载前被纪流年施展大威天龙镇压于此的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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