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集市总是热闹的，尤其是年关将近，街上挂满了红灯笼，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蒸笼里飘出的白雾混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将寒意驱散了几分。
裴秀智牵着女儿的手，慢悠悠地走在人群里。
万能玩家“娘，我想吃糖葫芦！”
小女孩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裴秀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裴秀智“好，给你买。”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为情所困的少女了。
张艺兴死后，她替他操办了葬礼，将他的剑、他的战甲，连同那枚他从不离身的玉佩，一起葬在了青峰山的梅林里。
那之后，她试着放下。
后来，她嫁了人，生了女儿，日子过得平淡却也安稳。
只是偶尔，在雪落满城的夜里，她还是会想起那个眉目如刀的男人，想起他站在梅树下练剑时，肩头落满花瓣的样子。
万能玩家“娘！快看！那边有糖画！”
女儿兴奋地拽着她的袖子往前跑。
裴秀智被拉得踉跄了一下，无奈地笑着跟上，
裴秀智“慢点，别摔着。”
可女儿跑得太急，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的膝盖。
万能玩家“哎呀！”
小女孩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
裴秀智赶忙上前，蹲下身扶她，
裴秀智“摔疼了没有？”
女儿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被撞到的人，
裴秀智“对不起……”
裴秀智抬头，正想替女儿道歉，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连唇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冷冽和锋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又温和的疑惑。
张艺兴“姑娘，没事吧？”
他微微弯腰，伸手扶了小女孩一把。
裴秀智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裴秀智“……张艺兴？”
男子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张艺兴“姑娘认识我？”
裴秀智死死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不是张艺兴。
至少，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张艺兴。
裴秀智“……不，”
她终于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
裴秀智“只是你有点像我的一位故友。”
男子了然地点点头，也没多问，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张艺兴“原来如此。”
他蹲下身，从袖中掏出一颗糖，递给小女孩，
张艺兴“给，压压惊。”
小女孩怯生生地接过，小声道：
万能玩家“谢谢叔叔。”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站起身，朝裴秀智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裴秀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万能玩家“娘，那个叔叔是谁呀？”
女儿仰着脸问。
裴秀智收回目光，轻声道：
裴秀智“……一个故人。”
万能玩家“故人是什么？”
裴秀智“就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拽了拽她的手，
万能玩家“娘，我们还买糖葫芦吗？”
裴秀智笑了，
裴秀智“买。”
她牵着女儿的手，继续往前走。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肩头。
走出几步，她忽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
集市上人来人往，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冷风中散开。
——这辈子，希望你过得好。
她笑了笑，转身融入了人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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