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燃尽,层层叠叠,一夜,恍如隔世。待那最后的烛光消灭,将忆雪动了动手指,凌香小心翼翼地说:“小姐,早膳准备好了,吃点吧,为了孩子,你也要吃点。”
她谈谈地答到:“嗯。”
凌香喜极而泣,眼眶湿了湿,轻轻试泪。
5 子兮敲了敲门,凌香打开门一看见他,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那个…我是来送东西的。”
“哼”
将忆雪道:“凌香,不得无礼。”
“是。”
子兮把别致的木匣子放在桌上,道:“这是王爷叫奴送来的千年人生。”
将忆雪微微轻启匣子,嘴角自嘲道:“你拿回去吧,就跟他说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这…这…”
将忆雪冷冷地说:“送客。”
凌香把盒子放在他手里,不耐烦地推他出去,门半掩着,头挤在中间,说:“快走,你和你家那王爷没一个好东西,哼!”
他欲要开口,门“咔嚓”一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的王爷,你真是要我来找死,那一堆事够我受得了,现在又有一只母老虎,你真是要把我呛死。”
将忆雪打理典籍,她轻轻抱一本书在怀里,说:“莫要辜负了这样的好时光,宝宝,母亲陪着你,你陪着母亲。”她嘴角上扬,浅浅一笑若隐若现。
她坐在石墩上,梨花正谢,暗香浮来,她嗅了嗅空气中微微淡雅的花香 。日光零零碎碎的散下,她用手去感受它的暖。
她感到了生活的希望,它是那样暖,那样美好。
入夜
将忆雪她沉沉的睡下,白谦钰昏昏沉沉,他喝了点酒,萧瑟的冷风袭来,潜入他的骨子里,他打了个哆嗦。明明很在乎,却还要装作讨厌。他娶这个女人,他还是没能逃脱命运,奋不顾身的爱上她,然后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初衷。
他和她隔着一堵墙,他走在香疏长廊,眼前一片黑暗。他捏紧拳头,玉手多了几条青筋,重重地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血一滴一滴往下流,他才停止。
、他恨自己,说不上的恼,但久久萦在心头。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伫立,直到看到屋内烛火熄灭,才肯离开。
他哽咽着,泪水肆意在他脸上横行。
他跌跌撞撞,回到书房,又拿去酒罐子,只有自己醉了,才不会去想,那刻,他觉得自己才是解脱的 。
红澜推开门, 见他狼狈不堪,走上前,说:“你又在作甚?
他怒吼道:“你给我滚,滚。”
她鼻子一酸,凄凉道:“王爷当真要这样对我?”
他醉意朦胧,卧于榻上。
红澜靠近他,为他宽了宽衣,掀开被褥。他静静地躺着 ,红澜脱下自己的袍子,留下纤细而白皙的背影,道:“王爷,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会爱你。”
她爬上榻上,去吻他性感的嘴唇,他有些难受,两手环在她的后背,沉溺着,痛苦着,然后又躲在一角,独自睡下,红澜抱着他的脊背,轻轻贴着他,满脸的知足。
骤雨将至,狂风大作。
将忆雪被恼得苏醒,她起身找来一本书,秉烛夜读。
天刚微蒙蒙亮
凌香便急急推门,哭丧着脸,说道:“小姐,夫人派来口信说,老爷被抓进监牢了。”
她心里一颤,有些用力地掀开被褥,满脸的惶恐不安,努力地让自己冷静,道:“快,给我被一辆马车。”
“是。”
将忆雪走进正厅,杨氏扶袖,嘤嘤啜泣。她看到她回来了,便跪在地上 ,嘶哑着说:“忆雪,你一定救救你父亲。”
将忆雪扶她起来,道:“你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且先把事情的原委说说。”
“那日,是老爷回来的日子,但是他没到,等来的事他进牢房的噩耗。说是什么贪污之罪。证据全都在我那不争气的两个哥哥手上,我明白老爷的性子,他不会那样做的。”
将忆雪顿了顿,安慰她说:“你千万要忍住,现在整个将府只有你了。”
她答到“嗯。”
“救父亲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当务之急,我先走了。”
“嗯,小心点。”
将忆雪抽噎着,踉踉跄跄跑向书房走去,白谦钰接住她的手,说:“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你一定要帮帮我,救救我父亲。”
“你好生养胎,这件事交给我。”
白谦钰拥她入怀,她滚烫的泪珠贴在他的胸膛。
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忧愁,转瞬即逝,此刻,夜是凉的,凉的让人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