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才能救她?”夜离的话说得极慢，有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能救她的……”白袍老者说到这顿了几秒 ，他看向夜离，眼神中闪过明显的犹豫，只听他一字一句地答道:“能救她的只有你。”
闻言，夜离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是不是只要我消失了，她就会醒?”
白袍老者突然有点听不懂夜离在说什么，他明明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啊喂。
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老顽童这才明白，原来夜离这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说这个并不是为了让你消失，而是说，你们两个共用身体这么多年，你的能量应该可以唤醒她。”
话落，夜离的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夜离其实想了很久，严格来说，从她第一次发现她和沈清珞共同一个身体的时候，她就在想，可惜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想出来她和沈清珞到底是什么关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俩就是一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老顽童的眼神很复杂，夜离望着他的眼睛，她从里面看到犹豫，纠结，怀念，释然，还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夜离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到让老顽童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像夜离这么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世界上有另一个自己存在的。
“你继续说下去。”
夜离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平静?意外?困惑?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毕竟，关于她和沈清珞的关系，她不是没有这么猜测过，她只是需要有个人来帮她确定一下。
“你们是共生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但她又不是你，你亦不是她。”
老顽童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语气故作高深地说道。
“说明白点。”夜离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剑。
这个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故意跟她装深沉。
“有些东西还是你自己想起来比较好。”老顽童笑着对夜离摇了摇头，他已经透露了太多不该透露的东西，若他再说下去，那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夜离又把手中的剑握紧了几分，她试图稳下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 ，她怕自己一个失控就把老顽童给杀了。
不断地有杀气在夜离身上凝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她身上竟然形成了一个结界，硬生生隔开了她和老顽童之间的距离。
老顽童没想到夜离对这件事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夜离早已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他才会冒险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他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救沈清珞，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夜离能够接受自己的过去，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可是……
老顽童神色渐渐凝重，看夜离现在的样子她不但没有放下过去，反而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我知道有些事情让你放下很难，可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不能……”老顽童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相信夜离自己也知道，可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真正想明白又是另一回事。
夜离只看见老顽童的嘴巴在不停地一张一合，仿佛在告诉她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听不清。
每当她想知道老顽童在说什么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充斥着她的大脑。
“啊。”
饶是夜离这种对疼痛有一定耐力的人，也忍不住疼得喊出了声。
老顽童的脸上浮现出着急的神色，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只能靠夜离自己撑过去，就算别人有心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夜离觉得自己脑子仿佛要炸开，有个声音不断地在她体内叫嚣着，慢慢地，疼痛吞没了她原有的意志。
“碰。”
结界破碎，没等老顽童反应过来，夜离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他面前。
“你想死么?”
眼前的女孩一袭红衣，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焰，不过最引人注意的， 是她那如宝石般的血色瞳孔。
夜离根本就没给老顽童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拿着剑慢慢抵上了老顽童的脖子。
老顽童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他等来的不是死亡，而是夜离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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