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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42. 意想不到的结局

(HP)霍格沃茨双面胶的日常

次日凌晨,莱西娅悄悄起床,轻手轻脚地穿好制服、披上长袍。

她摸了摸插在口袋里的魔杖,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在各个角落里搜寻一会儿如果遇到危险可能会派上用场的咒语。

半天之后,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儿可笑,对方可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如果他真的要害她,她这个一年级的学生哪儿来的厉害的咒语可以防身?

凌晨五点的风还带着凉意,莱西娅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吸进鼻腔里的空气刺得她的鼻子和喉咙都微微发痛。

这个时间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天光微明,禁林的上方笼罩着一层模糊的晨曦。

莱西娅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她向前方望去,凌晨时分的禁林黑黢黢的,像是一种肉眼辨识不出的怪物潜伏在诡异的静谧中,等待着那些粗心或者愚蠢的人经过,然后一口吞掉。

奇洛应该不会把她一口吞掉吧?他看上去不像是胃口那么好的人……

莱西娅的脑子乱糟糟的,但是出乎意料,还算是有点儿条理,不至于像复习魔法史的时候那样变成一锅浆糊。

她首先想到的是麦格教授。

如果一切都是她想多了,这次她能有惊无险、平安地回来,她一定要改改自己这种顾前不顾后的冲动性格,明知有危险还要去做,而且完全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想想都觉得太过愚蠢。

她又想起了卡桑德拉、哈利、罗恩、赫敏……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落在他们头上,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昨天晚上回到休息室后,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想找哈利商量一下,却只在交际厅里找到了被人施了全身束缚咒的纳威,一看就知道是赫敏的手笔。

替纳威解了咒语过后,从他口中得知,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个又披着隐形斗篷到外面去了,至于具体是去了哪里、要去做什么,不得而知。

于是她只好一个人上了楼,并且在宿舍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思考了一整晚。

最后她想到了德拉科。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考量我自己的水平是否足以应对我将遇到的危险。如果我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应付危险,我会选择暂时放弃。这是斯莱特林的思维,权衡利弊,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德拉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莱西娅似乎看到了那张被夕阳镀了一层暖色调的侧脸,有模有样地告诉她面对危险应该如何抉择。

“但是小毒蛇呀,我就是一只蠢狮子。”

莱西娅自言自语,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也许我是我们这群狮子中间最蠢的那个。你那套权衡利弊的理论,我想我暂时是学不会了。如果我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再考虑认认真真地向你请教吧……”

这时候的莱西娅已经站在了禁林外面,她认得这里就是上次自己和哈利看到奇洛鬼鬼祟祟地钻进树林的入口。

远处海格的小木屋安静地沉睡着,在莱西娅这个角度看来,似乎此时此刻,这整个霍格沃茨,醒着的就只有她一个。

晨风吹过禁林中树木狭窄的空隙,带出的响声像是一阵阵压抑着的哀鸣,听上去让人十分不安。

莱西娅低着头,目光锁定在自己并拢的鞋尖上,警惕地竖着耳朵,但除了一阵阵呜咽一样的风声,却是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

良久之后,晨光已经融化了漆黑的夜幕,悄悄地爬上了不远处的城堡,草地和树林中间开始传来虫鸣声。

莱西娅看了一眼手表,快六点了。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快一个小时,但是仍然没有看到奇洛的身影。

远处海格的小屋中开始传出动静,他的大狗牙牙睡醒了,正在屋子里欢快地闹腾着。

莱西娅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她一边疑惑着,一边看着远处的海格的小屋。她看到海格拎着一个巨大的木桶从小屋里走了出来,牙牙蹦蹦跳跳地在他身后一起往菜地的方向走去。

“看上去又是美好的一天啊,是这样吗?”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莱西娅心里一惊,慌忙转过身去。

“早上好啊,莱西娅。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因为我认识太多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怕我会分不清你们的相貌。人年纪大了,记忆力会变差,这是很正常的。”

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拖地的紫色斗篷,一头飘逸的银白色长发和胡须大概有几英尺长,歪歪扭扭的鼻梁上架着半月形的眼镜。

邓布利多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睛却让莱西娅感到有些不敢直视,那目光似乎能把人看穿一样,就好像心底的任何想法都瞒不过那双眼睛。

“……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莱西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张,不自觉地挺直身体,并拢脚尖。

“早起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尤其是在这样好的天气里,晨练有助于我们保持健康。但是我希望,你这个时间出现在禁林外面,应该不是违反了宵禁的规定或者其他校规的结果。我说的对吗?”

邓布利多依旧笑吟吟的,但是莱西娅却始终的心虚地低着头,她觉得自己耳根有些发烫。

她以为邓布利多会对自己严加责备,因为她相信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这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也许他全都知道,又或者说,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她想隐瞒什么,或者脑海里在盘算着什么。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邓布利多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莱西娅不由自主地跟上邓布利多,眼睛盯着他的紫色的拖地长袍,上面还绣着精致的暗花纹路。

“你的朋友们昨天夜里遇到了点麻烦,现在正在医疗翼里休息。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他们,哦,如果能带些吃的,他们应该会更高兴。”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说。

莱西娅闻言,惊讶地问:“是哈利他们吗?”

“啊,没错。”邓布利多微微侧过头,笑眯眯地回答,“不过你暂时还不能去看哈利,他应该还会继续昏睡一阵。格兰杰小姐大概已经醒了,她伤得并不严重,你可以和她好好聊聊。但是我想,具体的细节她可能也不大清楚。”

莱西娅点点头。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阳光已经完全照亮了禁林上空,刚才站过的位置依旧是空荡荡的,看来奇洛今天是不会来了。

这样想着,她跟着邓布利多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庞弗雷夫人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已经与莱西娅十分熟络,但当后者提出要去探望赫敏时,她依然非常严厉地再三强调,如果莱西娅太吵的话就把她赶出去。

赫敏正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沉思,看到莱西娅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神情。

“其实我没有陪着哈利到最后,最后那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进去。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但是幸好邓布利多赶上了,我们都平安无事。”

赫敏将昨晚他们三个穿越活板门到地窖里之后的经历向莱西娅原封不动地和盘托出,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对面床上仍然昏睡着的哈利,又转向莱西娅:“昨天晚上我们本来想找你一起,但知道最后都没等到你回休息室。你去哪儿了?”

莱西娅脸上一窘,对赫敏讲了自己昨天从黑湖边回来,准备回格兰芬多塔的时候,在二楼走廊里遇到了正在追赶皮皮鬼的费尔奇,因为皮皮鬼把二楼一间男生盥洗室的水管弄爆了,水漫得到处都是。

“费尔奇气疯了,一边大叫着说自己又要收拾上一整晚,一边追着皮皮鬼到处跑。”

莱西娅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刚好经过那里,大概是在湿漉漉的走廊地面上踩了几个脚印,被费尔奇看到了,他追不上皮皮鬼,就把气都撒在了我头上。”

“后来我就被他抓去打扫盥洗室……男生盥洗室。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你们去干大事的时候,我正在卖力地扫厕所。一直到凌晨三点多,费尔奇才放我回去。”

“凌晨三点多……”赫敏一边思索一边道,“我们从休息室出来大概是晚上十一点,我和罗恩离开地窖想去猫头鹰棚屋给邓布利多寄信,但是却在门厅碰到了他,那时候大概是凌晨两点。然后我就和罗恩一起到医疗翼来了,接着没过多久,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就带着哈利过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昨天不在学校吗?”莱西娅疑惑地问道。

“是啊。我们发现魔法石可能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去通知邓布利多。但是麦格教授告诉我们邓布利多不久前刚刚离开去伦敦了。这明显太过巧合了,不是吗?”赫敏说,“但幸运的是他还是及时地赶回来了,这说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骗局,是有人故意调虎离山。”

莱西娅陷入沉思。

如果说邓布利多昨天根本不在学校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奇洛的事情?今天早上在禁林外面见到他,这说明他对此一定是知情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赫敏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所以庞弗雷夫人让她在医疗翼休息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罗恩因为被棋子击中了头部,有些轻微脑震荡,所以在医疗翼观察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休息室。

而哈利却一直昏睡着,似乎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直到三天之后,几个人在去医疗翼的路上遇到了邓布利多,才知道哈利已经醒了。

“哦,天呐,真是没办法。”

庞弗雷夫人一脸恼火,自从哈利保护魔法石的消息在学校里不胫而走之后,她已经被争先恐后前来探望的学生们弄得头疼不已。医疗翼的门每天要被敲响几十次,就连今天邓布利多过来,也差点儿就被她扫地出门。

“只准五分钟!”她严厉地说,然后打开大门让他们进去。

“哈利!”赫敏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拼命地克制住想要冲上去给哈利一个拥抱的冲动,激动地说:“哦,天呐,我们都以为你肯定要——我们担心坏了!”

“整个学校都在谈论这事。”

罗恩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哈利的床边,因为声音太大而被庞弗雷夫人瞪了一眼,他不得不把一盒刚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来的比比多味豆又放了回去,尽量压低了声音问:“所以快跟我们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于是哈利便把那天他独自经历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奇洛、魔镜、魔法石和伏地魔。

每到惊险的地方,所有人就紧张地倒抽冷气,当哈利讲到奇洛头巾下面那副面孔时,罗恩的脸色煞白,赫敏失声尖叫起来,莱西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竟然是奇洛!

莱西娅原本以为奇洛只是一个痴迷于黑魔法的巫师,没想到他竟然让伏地魔粘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一想到这里,莱西娅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梅林啊,我敢肯定你做梦都想不到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讹传这件事情的。”罗恩的表情非常复杂,一想到那些谣传就觉得好笑,但是想到自己曾经和伏地魔一起在学校里生活了一年就觉得心有余悸。

“他们说你朝奇洛吐了一口痰,奇洛就死了。”

哈利和赫敏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罗恩也终于拿起了那盒比比多味豆开始吃了起来。

而莱西娅的大脑仍然在飞速运转。如果奇洛是听命于伏地魔的,那么他骗她去禁林又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情跟伏地魔有没有关系?是伏地魔指使他这样做的?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莱西娅?”

哈利的声音把莱西娅的思绪唤回了现实,她应声抬头,见哈利正关切地望着自己。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出了什么事吗?”他问。

莱西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眉头皱得有些可怕,正当她考虑是否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哈利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忽然端着一个高脚杯从办公室里急匆匆地走出来。

“你们已经待了十五分钟了。这孩子需要休息,你们三个赶紧给我出去!”说完,她把高脚杯重重地放在了哈利床边的柜子上,一些诡异的深灰色液体从里面飞溅出来。

罗恩对着那一大杯看上去就不会好喝的液体皱了皱鼻子。

“祝你好运啦!”他满脸同情地看了哈利一眼,就跟着赫敏和莱西娅一起离开了医疗翼。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想偷魔法石的人是奇洛,那就表明斯内普教授是清白的。”莱西娅忽然想起,对罗恩和赫敏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向斯内普教授道个歉?”

罗恩的表情立刻变得像是看到了巨怪一样惊恐,连赫敏都抿起了嘴巴。

“莱西娅,你的脑子也摔坏了吗?我们为什么要去向他道歉?虽然偷魔法石的不是他,但是他那个人、他对我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他连声拒绝,“与其要我去向他道歉,我宁愿一口气吃十个海格烤的岩皮饼!”

莱西娅被他逗笑了。

“你这句话我记住了,下次再见到海格的时候,我会原封不动地向他转达的。”她说着,拍了拍罗恩的肩膀。

罗恩的怨念一直持续到他们三个回到休息室,直到他要上楼回寝室的时候,还满脸怨恨地瞪了莱西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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