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纪念仆赤

设定是extra game的十年后

“好的，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挂断了。”

即使是假期，公司来的电话仍然络绎不绝，忙活一阵歇下来，赤司又觉得空虚，总想找点事干，但又不想把假期都用在工作上。

赤司向后倒在床上，柔软的床被分散他的疲惫，他惬意地眯起眼睛，似乎是获得了休息的权力。很快，一股倦意涌上来……

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早被点亮，晕晕地落在新下的雪层间，层层叠叠有着斑驳的黑影。行人三三两两，都是裹紧大衣的上班族，由一盏路灯走向另一盏，影子便不断转圈，长短深浅的，犹如一个个行走的表盘。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很幼稚，可赤司竟被逗笑了，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原以为童真永不回头，却不料这东西从未走远。赤司来了兴趣，走到窗边目送“表盘们”走远，可他毕竟不是孩子，过了几分钟就失去兴趣观看他们了。

回过身，屋内黑漆漆的，乱看着注意到了墙角的箱子。

什么时候放在那里，他也不是很清楚，箱子在那里很久了，佣人擦洗得很干净，和赤司几乎天天见，可又不是那么亲密，只是静默的熟悉感，让赤司记得一个人也安静地陪他许多年。

赤司打开箱子，里面东西很少，一只放过气的篮球，一套洛山篮球队队服，是新的，还没拆掉包装。其余就是一堆纸片，每张稀稀疏疏的有几句话，就像上课传来的纸条，赤司翻了翻，还找到一枚王将的将棋棋子。

他眼神黯淡了下来，全然没有刚刚看路人的闲情逸致，他缓慢地坐到地上，拾起纸片，就像捡起遗书一样。

纸片很乱，毫无顺序：

“赤……赤司?”

“你选择这种方式交流吗，征十郎。”

“和绿间一起去的那家拉面味道不错，我觉得比家里的特级厨师好很多。”

“胜利即是正义，其他事不重要。说起来你只是比较新奇普通食材的味道吧。”

“今年收到好多巧克力，赤司你比较中意哪个?”

“送绿色包装那个双马尾吧。”

“没想到你竟会关注这些事，还记得是双马尾呢！原来你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征十郎你在夜里起来就是长不高的缘故。”

“喂，征十郎。”

“胜利就是一切的话，母亲为什么会走。”

“被死亡追上时，输赢即定。”

“你的存在还真是冷漠啊，倒不如消失。”

“我是你诞生的，是你的愿望。消失不比诞生来得容易。”

“和黑子他们去泡温泉了，暂别。”

“你开心就好。”

“太大意了征十郎！我的存在差点被发现。”

“我会注意的。”

“征十郎，你还没睡醒吗？”

“今天比赛时真太郎竟然在团队合作，自不量力。”

“明天就是决赛了，我们的观念一见分晓吧。”

“我想不必了，赤司。”

……

那人收拾纸片是一定很着急，又很仔细，因为中间一张写着共“五百二十一张，注意保管”，赤司数了数一张不差。他忽然觉得很累，把纸片塞进箱子，扣好，重新放回角落。拎起时掂了掂，很轻，便是那人留在世界上全部痕迹的重量，也是仅有的遗物。他失神的望着箱子，样子不像个活物。

那个人，为了完善自己已经不在了，尽管是合二为一，但这和消失，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先生，开晚饭了！先生?”

直到门外佣人喊了，他才被拉回黑漆漆的房间里。

“来了。”他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