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回来后不久,解雨臣和罗雀遇难的消息传来。
尹南风遇难
尹南风老东西,你这又唱的哪出?
张日山一脸漠然,他甚至连眉梢眼角都没有波动一丝。
张日山罗雀那边,你不用费心。只是这几日,北京城马上就要迎来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新月饭店根基稳固,但也要防患未然。
尹南风我从不担心。
新月饭店的钉子早就拔了个干净。而且还有姨祖的帮衬,已经是铁桶一块
解宅,到处挂着白色的丧幡,灵堂里摆满惦念之人送来的花圈,墙上也挂满了挽幛,一片哀悼肃穆。
大门口,整整齐齐地停了一排黑色轿车,低调奢华,大约能看出来前来吊唁的都是身价不菲之人。
霍有雪一身黑裙,从车上下来。
解管家姑姑,劳烦您亲自来
在辈分上,霍有雪高了解雨臣陈金水等人一辈,所以就连管家都得跟着称她一声姑姑。
只是可惜了,在白漫他们这群老妖怪面前,霍有雪只有被碾压的份。
霍有雪现在就剩管家一人了,可真让人感伤啊!
解管家世事难料,生命难测。
陈金水姑姑,您也来凑热闹?
前几日从张日山手里抢来了古潼京的册子,陈金水现在眉梢飞扬,一派志得意满。
霍有雪你陈金水不也来得挺麻利吗?我可没听说,你跟小花感情这么好。
陈金水我才不信解雨臣会出事呢,我是来凑热闹看戏的。
在他看来,解雨臣毕竟曾经是二月红的弟子,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去见阎王了?保不准这就是一场解家自导自演的戏码,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但肯定不安好心!
陈金水管家,气色不太好啊,太累了是吧?你要是不想在解家干了,你到我这来,我给你制定一个养老计划。
解管家多谢你的美意。
管家脸上悲恸,还有一丝老来无依的悲凉。
陈金水哟,演戏,还挺认真的,想来随时叫我。这里边都谁来了?
解管家李老板,齐老板,何老,还有新月饭店的尹小姐,张日山,九门协会的负责人,早早都赶到了。
听到张日山的名字,陈金水一个激灵,他以为张日山出不来了
不愧是张家人。想到自己之前用炸药炸毁出口的行为,他突然有些不安。
霍有雪走吧
灵堂设在了院子里,前来拜祭的多是九门中人,到处都是熟面孔。
角落的石桌旁,尹南风今日穿了一袭墨色长裙,外罩一件同色西装长披肩,从头到尾都没有绣花样,却衬得人越发冷艳美丽。张日山与她并肩站着,也是一身黑色西服,眉目隽永,身姿挺拔。
张日山白漫不在吗?
尹南风说是去接人了。来给你们镇场子。
张日山镇场子?
尹南风我怎么知道。
何老笑呵呵地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尹南风一眼。
何老上次尹小姐送的礼物,老头子我很喜欢。
尹南风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何老喜欢就好。
石桌上摆了一枰棋盘,何老从棋篓里取出一粒白子,他看着张日山,却是在问尹南风
何老丫头,可否借你的人,陪我下盘棋?
尹南风您随意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张日山哑然失笑,眉眼弯起,竟然有几分少时意气。
拿起黑子,他顺势坐在石凳上,无奈地摇摇头
张日山都不问一下我这个老人家的意见?
何老日山啊,好久没见,你还是这么没有眼力价。你们觉得,这小花到底死了没?
尹南风花爷师承二爷,心思缜密,身手不凡,在九门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尹南风我自然是不信。不过,刚才陈金水可是言之凿凿地跟我说,解雨臣是真死了。
尹南风把玩着手中镂空的竹折扇。若有所思。她心中有点不安。
何老看来,这九门里头有些人可是确信小花已经死了。
而确定小花死了的人,除了害死他的汪家人,再无其他。
何老今日怎么不见白姑,莫不是还在为旧事介怀?
何老是红府的老人,当年关于江九辞和红府的恩怨,他是知道的。只是白漫多年不回九门,漂泊在外,所以也见不到人。
尹南风白姨晚一点就到,说是临时去办件事情。
张日山二白,刚来就要走啊?怎么也得跟叔叔们打个招呼吧?
吴二白我就纳了闷了,您这是背后长眼睛了?怎么看出来就是我呢?
吴二白本来想避开三人,可是还是被张日山叫住了。
吴二白二老参加葬礼,都不忘下棋。真是别有一番风趣。尹老板也在啊!
何老我们哪,只有赶上这大日子才能见上一见。
棋盘上,何老棋差一招,只是一子的功夫,就被吃了半壁江山。
尹南风何老,论下棋,你可下不过张会长。不过论梨园风雅,除了花爷,九门中也就您这般情趣高雅了。
何老丫头,你就别恭维我了。这下棋不过是消磨时间,总比花力气装难过要好吧?
吴二白这么说,二老也不相信小花死了?
张日山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相信。
尹南风花爷不在,这些人可都盯着宝胜的生意,想一口把解家吞了。
尹南风所以,在他们眼里,真假不重要,利益才是真相。
何老尹丫头看得很透彻啊!
张日山何老谬赞了。南风年纪还小,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提点。
吴二白日山叔叔您这话说的,尹老板这几年把新月饭店管理得井井有条,可比我们家吴邪强多了。要说提点,还得您二老多关照关照吴邪。
何老你家那小子胆子比天大,我可管不了喽! 我估计也就夫人能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