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天瑞高兴地扔掉笔，抄起卷子，欣赏了一下，交给程辰，“给。”
程辰接过来，放在一边，继续批改手上的卷子。
几门课几张卷子，天瑞做了两个多小时，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哈欠，左右扭了扭脖子。
看了下时间，12点，天瑞摸摸肚子，饿了。
“先吃饭呗，吃完了你在批。”
“你吃吧，我赶紧批完了我下午给你讲。”程辰头也不抬地回他。
天瑞吐了个口水泡，这个时候的程辰倒是突然没刚刚胆怯了，说话声都正常了。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天瑞单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了程辰一会，那漂亮的眼尾微微泛着红。看了一会，他走到房间外面。
“少爷？”
“把饭拿进来吧，我们想在房间里吃。”
“好的，少爷。”
佣人们下楼把午餐轻轻地放到房间的茶几上，轻微的脚步声甚至没有惊动程辰。
天瑞坐到沙发上去，打开手机，锁屏界面上的消息提示已经99+，点进去一看全是张鸣威在刷屏，他直接手一滑，拉到最下面。
“好无聊啊，出不出来玩，出不出来。”
“我家来亲戚了，走不了。”
“瘫倒.jpg”
“你好无聊，看看你桌上的作业本。”
“明哲，你说的是人话吗？”
“辣鸡。”
“天瑞呢，天瑞呢，真补课去了啊。”
“真的假的。”
“手机都不玩吗？”
天瑞拿了筷子，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单手打字，
“我是那种人吗？”
“辣鸡。”
“说好了好好学习的。”
“给你们看一下。”
天瑞偷偷拍了张程辰认真改卷子的背影，“我们程老师，贼认真。”
“在你房间里教啊？”
“不然嘞，我们去天台吹风吗？”
“告辞告辞，是我多嘴了。”
“沼泽鱼疲惫的眼神.jpg”
程辰动了一下，开始收卷子，天瑞注意到了，手机一扔，招呼道，“程辰，你好了吗，来吃饭吧，都快冷了。”
程辰急忙回过头，急匆匆地说，“你吃，你先吃。”
天瑞舔了下筷子沾着的肉酱，歪着头，笑着说，“你快一起来啊。”
程辰猛地把头转过去，桌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天瑞疑惑地看过去，程辰又猛地站起来，走到沙发边，离天瑞隔了一段距离坐下。
“你干嘛离这么远。”天瑞纳闷，“你坐过来一点啊。”
程辰不说话，使劲往嘴里扒饭。
“得，”天瑞拿着饭碗自己往那边挪了挪，“山不就我，我就山。”
程辰瞪着眼看过来，天瑞哈哈地笑，“你干嘛啊。”
下午，程辰先把几张卷子上错的地方都讲解了一遍。
天瑞的基础很好，从小补的知识都很扎实地记在脑子里，他只是最近两个月没人管，玩疯了，疏忽了一些。
因为只剩下不到一周时间了，市高的课又上的快，来不及详细的全讲一遍，程辰把公式和关键题型都先讲一边，就直接开始刷题。
中途，程辰去了下厕所，他撑着椅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厕所走，天瑞看着，终于在他走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你这腿怎么还没好啊，都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事儿啊。”
程辰一顿，本来就白的脸似乎透明了一瞬，他呐呐地开口，“本来就是这样的。”
“啊？”天瑞先是有点听不懂，然后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讪讪地挠了挠头，“这样啊，没事就好。”
接下来的时光有点尴尬，天瑞心里骂自己不多了解了解清楚就瞎说话。程辰的表情倒是已经调整过来，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5点的时候，程辰讲完最后一道题，看看表，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
“嗯～”
天瑞伸长手脚尽力拉开地伸了个懒腰，T恤被往上拉了一点，露出一节劲痩的细腰。
程辰的脸又红了，他移开视线，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
这次天瑞没留程辰吃晚饭，太刻意不好。
“我送你去车站呗，你坐几路来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走吧，走吧，坐一天了都，活动一下，”天瑞站起来左右扭扭腰，笑着看程辰，“反正明天你还要来，不用把东西全带回去啊，放我这就行。”
“嗯。”
下楼的时候，陈姨不在，说是去跳舞还没回来，天瑞家一直是6点半开饭的，现在还早。
天瑞和程辰一路慢慢走，他的心里鼓动着很多话，但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就像他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程辰做这么多。
青涩的，还没有长大的天瑞还只是一个男孩。
他送程辰到车站，看着他上了车，车门关上，他用力地挥着手，大喊道，“程辰，明天见啊。”
程辰微微笑着，也抬起手小小地挥了挥。
今天的夕阳很美，远处的晚霞静静地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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