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程辰打工的地方天瑞还是第一次进去，以前他也想过进去，但总是犹豫着放弃了 ，这对他是一种很少有的情绪，他从来都直来直往的，但他不讨厌新奇的情感，他向来是个勇敢的男孩。

那是一家普通到甚至有些肮脏的餐馆，两层楼，桌子和椅子敷着一层淡淡擦不干净的油，桌上的餐具被塑料包裹着，一套一套放在面前。

程辰领着他走到前门，踌躇了一会。

“你快去呗，我在这儿等你，”天瑞催他。

“太晚了……”

“没事儿，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

“坐在这儿……不好……”

天瑞愣了一下，明白了，嘿嘿笑了下，“那我去那儿，”他指着对面的奶茶店，看上去干净漂亮不少，“我在那儿等你，昨天我喝了杯奶茶，特棒，我下次带给你，这次试试看这家。”

“不用，你不用老是买。”程辰低着头劝他，天瑞没理，挥着手跑远了。

跑到奶茶店里后，他又爽朗地对着程辰笑了一下，程辰脸红了一下，转身进了店里。

“要点什么吗？”点单的服务员热情地问。

“就珍珠奶茶，谢啦。”

“好，你坐那里等会吧。”

天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包往一旁一扔，长手长脚地瘫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往左右看了看，现在正是放学下班的时候，人流量不少，这会儿店里正好没人，他看了会服务员。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感觉应该是在上大学的年龄。天瑞觉得奇怪，在以前他还没有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打工。

“你多大了啊？”天瑞问她，他直白地压根没有顾虑所谓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女生惊讶地看了他一样，“20了，比你大吧？”

“对呀，我今年高二，你没上大学啊？”

“家里穷，书也念不好，就出来打工咯。”

“你认识程辰吗？就在对面。”天瑞干净利落地换了话题，指着对面的餐馆问。

“程辰啊，认识呀，长得那么好看，可惜腿不好，只能在后厨洗个碗。”

“他为什么来这洗碗？”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穷吗，我听说他爸是个赌鬼，把家都败光了，他妈妈也生病死了，也是可怜。”

天瑞把头又转过去，隔着墙，隔着人群，他似乎能看见那个弯着腰，把碗一个一个叠起来的侧影。

他漫不经心地说，“真厉害啊。”

女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天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