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花楼内,空无虚席,一个个坐在席位上等待着这花鹛小姐的舞剑表演。
雅间里各种贵族子弟,也来目睹这花鹛小姐的倾世容颜。
元幼姬看了这阵仗,眉头一挑,抬眼看了看站在演台一旁身穿纯黑寒梅印花劲装的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手握长剑,身旁的站着个丫鬟,是落雁!
元幼姬没有继续看,低着头跟着百里荷走到二楼的雅间。
一进房门,百里荷便大喘着气,瘫在软榻上,抱怨着
“这裹胸布快勒死本宫了,早知道不男装来了!”
“殿下,您若是不男装来,被王爷发现了这可怎办。”
元幼姬无奈的摇摇头,她虽然也男装,但是……感觉好像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穿裹胸布!
元幼姬有些欲哭无泪,她这次穿的衣服本就有些大,特别宽松,再加上她这并不丰满的胸部,看上去跟男子无区别。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轻易换男装了!
百里荷托着腮帮,看着底下热闹的场景,听着起哄的声音,还有些露骨的秽语,再看看站在她一旁沉默不言的元幼姬,挠了挠头。
又听见一阵欢呼声,花鹛小姐便轻功飞上了演台,利落的甩了一把剑花,一声琴响,剑起剑落,动作干净,不拖泥带水,舞中又带着一丝妖媚,百里荷看的眼睛直冒星星,元幼姬却是皱起了眉。
突然百里荷开口道
“小鱼,本宫想吃雪里红,你去吩咐这满花楼的后厨,做点来,一定要新鲜的刚做的,不然本宫不吃!”
百里荷并没有转头眼睛还是认真看着演台上的花鹛。
元幼姬应着,古怪的望着百里荷,这是什么鬼要求?新鲜的,刚做的?不然不吃?谁不知到这雪里红的制作材料有多稀有,一般贵族子弟都尝不到的,也就宫中皇室之人能吃的上,就算这满花楼背后的东家再厉害,一年能做上一次就不错了,这不是成心刁难她吗?
元幼姬行礼退出了房门,不过她倒是没有去厨房,而是走到满花楼的第三层,寻到走廊最后一间名为断肠的房间。
打开房门,变看到了一身黑红相间的襦裙女子卧在软榻之上,一只白到如蛇皮一样透明的纤纤素手上握着本书,慵懒的形象并不妨碍她的美。
“啧,师安懿,你这日子过得到挺舒坦,别人替你演着,你自己在这看话本。”
元幼姬指尖微微压下了遮住师安懿那张脸的话本,单手负在身后,俯视着师安懿。
师安懿抿唇轻笑
“怎么看出来的?我好不容易找到武艺与我相似的女子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元幼姬沉默的盯着师安懿看了一会,才坐到她的对面,声音淡淡的说道
“你的武功不似她那般柔软,而且她的武艺,徒有其表,内功并不深。”
“嗯哼,确实。不过你男装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师安懿略带调戏的拿起手旁的折扇,抵住了元幼姬的下巴,起身贴近元幼姬的脸,进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元幼姬头往后移了移,拿起桌上的茶杯饮尽,师安懿看到这般无趣的元幼姬,噘噘嘴 ,坐了回去
“你怎么变得这般无趣了,看来这卞文王府还真是个能教化人的地方。”
可能元幼姬不知道,师安懿能清楚的感受到元幼姬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沉稳,比以前更加的冷淡,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们之间逐渐有了距离,越来越远。
开始与她们原本共同的方向,开始背道而驰。
“百里方舟这个人很危险,不除掉是后患。”
师安懿没想到,元幼姬竟然一上来就说这个
“但是他身上还有利用价值,对我来说这个人目前是有用的。”
元幼姬双手打在膝盖上,不停的敲打着,师安懿知道她这是在思考,每次沉思时常有的动作,所以并没有打断元幼姬,而是等待她的下一句
“我所知道的,在这朝廷上能够算得上权倾朝野的便是这刑部尚书,而且还是与百里方舟是同一条船上的,所以……”
师安懿听到这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了
“不行!太危险!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但是这种想法太危险了,万一赌不准,你就…!”
师安懿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毕竟隔墙有耳,她相信元幼姬能懂她的意思。
“我……”
“扑通——扑通——”
元幼姬背后一凉,心跳声胀到耳朵里,听的一清二楚,被压迫的心脏缓慢的跳动,每一下都像是锤在了自己喉咙上,一双若有若无像极了深渊的眼瞳在自己的脑海里放大,这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元幼姬心慌。
怎么回事?!元幼姬脸面惨白,撑住桌子,直起腰,左手紧紧的抓住心脏的位置,额角的虚汗一滴一滴的砸下,不停的喘息着,元幼姬有些崩溃,这种感觉像极了生命最后一刻苟延残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