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衡视角——
上月她去调查沧州案时,严刑拷打后有人供出,北齐暗探假扮商贩朝京都的方向运送了一个大箱子。
那箱子十分巨大,说是盐类禁物,却用重重锁链封住,且有人声称曾见过北齐暗探夜里偷偷向那箱子里投食。
若非不是活物,怎会需要进食一说?
她倒是猜过什么忍者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重新思考了年代后便迅速打消了。
但她怎么也猜不到,会有人处心积虑的用八品高手来对付范闲,更何况还是当街行凶!
程巨树与范闲素无瓜葛,却被人运来从北齐过沧州又一路赶往京都。
这是有人想借北齐的手,来杀人。
太子说程巨树是想刺杀作为朝廷官员的她扰乱民心。
但今日她与范闲同行之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就连在范府送范闲出门的范若若也不知情。
所以他们计划里的刺杀对象,从一开始就是范闲。
本来范闲娶郡主又掌握内库大权的事就已经让各方人马眼红,在前几日打郭保坤一事中又招惹了太子。
更让她觉得不能忽略的一点在于,沧州案背后之人与庆国皇室有关。
也就是说,是皇室中人,想对范闲动手。
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太子的嫌疑毋庸置疑是最大的,他倒是可以以范闲阻碍他归并内库和侮辱太子门客为由将其铲除。
她之前一直让人盯紧了长公主,可刚才有人密信来报,那疯女人近几日并未同谁往来,连向外传递的暗信都不曾有。
她自然不会信这场刺杀中李承泽一点嫌疑也没有的鬼话。
今日听到范闲说李承泽请他去醉仙居赴宴时,她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狐狸请鸡崽子吃饭,怎么会有好心呢。
于是她也就顺了范闲的意,在所有眼线都被她手下人拖住的情况下进了马车。
并在进入少有人经过的牛栏街时,吩咐手下所有人退回,接收到任何消息也不能现身赶来。
程巨树这把刀,真的是好大的手笔。
她葫芦里的药,学过武的人一旦动用内力便会很快头晕目眩进入休克状态,但对于丝毫没有内力的人来说,是一味可以假死的药。
这个假死,一方面是指在明面上骗过所有人,另一方面是指人在生理上,呼吸和心跳都会变的微弱到只能用机器探测的地步。
不过她也自己和自己赌了一把,希望不会醒来时断手断脚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药只有她自己吃了,整个局才算完整了。
她设的这个局,一是想找出与北齐勾结幕后黑手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范闲在监察院所谓的大局面前会怎么选。
现在,局中的人都到齐了,她现在就眼瞧着范闲为了这份“人人平等”的信念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庆帝“你倒是清闲,身上的伤如何了。”
叶衡“多谢陛下关心,臣今日出门前在要害部位都放了保命的家伙,从房檐摔下来的时候也是因为药效发作了,一点也不疼。”
庆帝“那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叶衡“臣想偷偷去一趟儋州。”
庆帝“去儋州做什么?”
叶衡“眼下众人的视线都在京城,臣准备去儋州买宅子。”
希望等她买完地回来,范闲和滕梓荆能看在地契的份上,不往死里揍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