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建筑破败的天台上,长满了玉米田一样高金黄色的稻谷,我曾到过此地,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只是普通的水泥地,绿色的铁丝网,和今天一样刮着大风,炎夏夕阳黄昏,女人穿着橘色的裙子如风一样虚无缥缈,动人心魄。
第二次我把此处和故乡层峦叠嶂的山丘搞混,我远远的发现了那两位淹没在半人高金色草丛中对峙的武人。那天依然是在盛夏的夕阳,和肆虐的狂风。我躲在绝不可能被发现的远方,依然能体会到战场上的焦灼氛围,被风刮乱的草丛和呼啸的风声无法撩拨紧张的空气,一场血光之灾正在酝酿,周围的空气凝固在战士们身边,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成群结队的白翼鸟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第三次我在高处看见了她,严冬,一样的稻田,一样的夕阳。失去光明的流浪女性只身前往半身高的金黄色草丛里,穿着浅色的古代装束,衣衫褴褛,失去了眼珠的眼部周围被绷带死死缠住,如今绷带已代替眼睛成为了女人脸上的一部分。不幸日积月累,浑身破败不堪。流浪的女人迷惘且无助,夕阳的光辉映照着女人写满了苦难与不幸的脸庞,一股坚毅的气息笼罩在她身旁。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在不远处的高楼,有一个怪人穿着古代的红色服饰,衣着不整袒胸露乳,赤足,红色的卷曲头发,软绵绵的耷拉在树枝上,怪人正在一棵大树上打盹,虽在睡觉,风吹草动皆在掌握之中,与其说在偷看倒不如说是在守护。
第四次我来到此地。
在我居住的街区,落英缤纷的金秋季节,在商业街和砖红色老派楼房的岔路口,抬头就能看到大片的白翼乌鸦漫天飞舞,突然狂风肆虐,乌云密布,掀飞了我的衣摆和头发,恍惚过后,我又站在天台上的玉米稻田,看见了同样的(厮杀)场景。风吹草动,两名持械武人在对面天台上的田地里对峙,纹丝不动。
战士的战役至今仍未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