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凌晨一点十四分，金琦站在便利店冰柜前，手指悬在最后一瓶香蕉牛奶上方。突然，另一只修长的手从侧面伸来，与她指尖相触。

金琦"抱歉，这个..."

金琦抬头，声音卡在喉咙里。

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碎发下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泉水。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看她的眼神不像在看陌生人。

田柾国"请便。"

男人收回手，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在振动，

田柾国"你一直喜欢这个口味。"

金琦的血液瞬间冻结：

金琦"我们认识吗？"

田柾国"田柾国。"

他微微颔首，却没有伸手相握的意思，

田柾国"令堂最近身体如何？"

冰柜的嗡嗡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金琦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货架。田柾国——这个名字像钥匙，瞬间打开记忆里某扇尘封的门。母亲书桌最下层抽屉里，那份泛黄的档案右上角就印着这个姓氏。

金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强作镇定，却控制不住手指的颤抖。

田柾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从风衣口袋取出什么放在货架上：

田柾国“你会需要的。”

等他推门离去，金琦才看清那是一管药膏，标签上手写着「B型血专用，外伤消炎」。

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母亲很少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你在哪？"

母亲的声音异常紧绷，"刚才谁和你在一起？"

金琦透过便利店玻璃窗看向外面，街对面停着辆黑色奔驰，车窗缓缓升起前，她分明看见田柾国的侧脸。

金琦"刚遇到个奇怪的人，姓田..."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立刻回家。"母亲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要接近任何姓田的人，永远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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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琦冲进公寓电梯时，闵玧其正靠在镜面上抽烟。他今天穿了件皮夹克，领口别着枚造型古怪的银色胸针，形状像某种古老武器。

闵玧其"见完金泰亨了？"

他吐出口烟圈，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香蕉牛奶上。

闵玧其"看来我的警告没起作用。"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在黑暗降临的瞬间，金琦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上自己后颈。

闵玧其"别动。"

闵玧其的声音近在耳畔，呼吸喷在她耳廓上，

闵玧其"电梯里多了个不该有的信号。"

黑暗中传来电子设备启动的细微嗡鸣，接着是一道红光扫过金琦的脸。她这才意识到闵玧其的胸针其实是某种扫描装置。

闵玧其"有趣。"

他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扯下她外套第二颗纽扣，捏碎后露出里面的微型窃听器，

闵玧其"金泰亨送的见面礼？"

电梯恢复正常运行时，金琦发现自己被闵玧其困在角落，两人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他身上有硝烟和薄荷混杂的气息，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爆炸又立刻洗了个冷水澡。

金琦"田柾国是谁？"

他后退一步，从背包里取出平板调出某个加密文件：

闵玧其"田柾国，26岁，表面经营一家安保公司，实际是地下情报网的清道夫。最近三个月..."

闵玧其"他在调查李秀妍案的所有相关人员。"

屏幕上显示着田柾国的档案照，那双眼睛即使在像素不高的照片里依然令人不寒而栗。但更让金琦震惊的是资料最后附的照片——年轻的母亲站在某个实验室门口，身旁是个与田柾国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金琦"这是..."

闵玧其"二十年前的生物武器研究项目'夜莺'。

闵玧其“你母亲和田柾国的父亲是核心成员。项目终止后，所有参与者都..."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闵玧其"除了他们两个。"

金琦的香蕉牛奶掉在地上，乳白色液体漫过闵玧其的皮靴。他弯腰捡起盒子，突然皱眉——盒子底部用荧光墨水印着个二维码。

扫码后跳出的画面让两人同时僵住：那是段十秒的监控视频，李秀妍坠楼前三十秒，画面角落有个模糊人影正在擦拭栏杆。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人左手腕上的六芒星腕表清晰可见。

视频最后浮现一行血红色文字：「游戏才刚刚开始，金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