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姒自觉这两句话问得温温柔柔，平平和和，谁知女仆扑腾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红了眼眶。
“小姐，请您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违反规定的，我只是情不自禁哼出来了...我不知道您今天会提前回来，我下次不敢了，求求您！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她低垂着头，声音越说越弱，显然是没有什么底气，最后只剩下细碎的哭声。
音姒觉得此刻自己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杵在门口。
不过她还是敏锐抓住了关键词：【规定】
什么规定？山吹家原来对女仆有规定吗？
很严苛吗？不然她怎么怕成这样。
但是，山吹夫妇不像是会苛待员工的人啊。
但既然明知规定仍然违反，音姒也不想安慰什么，何况女仆一副古早霸总文小白花的姿态，吵的她脑壳疼。
“行了，站起来。给你一个机会，把山吹家的员工须知...背来我听听。”
女仆吸了吸鼻子，贴着门站起来，瓮声瓮气开始背诵：“第一条，未经允许不许擅自离开工作区域。第二条......”
音姒耐心听她背了几条，中规中矩，就是很正常的员工须知。
“第十条，禁止在工作期间哼调式奇怪的歌曲，违者开除。”
这是最后一条，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被她吞到肚子里去了。
显然，这条画风和其它几条很不一样，明显有些不讲理，有极强的个人特色——
“我好像有点忘了，这最后一条，是我定的吗？还有，调式奇怪，是怎么界定的？”
女仆有些局促地咬着下唇，摆摆头。
音姒叹了口气，她也不指望知道些什么有用信息。
“那么，回答我，你是在哪听到这首歌的？”
女仆将下唇咬得更紧，极力避开音姒的目光。
音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说道：“我小时候很喜欢这首歌，只是后来忘记了它的名字，现在重新听到，有种莫名的触动......”
“大概是他乡遇故知吧。”
女仆松了口气，虽然对音姒奇怪的形容感到疑惑，却也不敢问些什么。
“是山森姐教我唱的...”她斟酌着，又道：“山森姐以前喜欢在打扫的时候唱一些我们大家都没有听过的歌。那些歌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想跟着哼出来的魔力...”
她仔细观察着音姒面上的神色，只见面前的人轻哂一声：“你不是说，规定上不允许这样吗？”
女仆听出她弦外之音，急得连忙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的！”
“山吹小姐您忘了吗？山森姐唱歌的时候，还没有这些规定。是...是您有一次听到了之后说、说您听了这些调式奇怪的歌就头疼，命令我们不许再唱了。”
头疼？
音姒只觉心中咯噔一下，大拇指用力摩挲着食指的第二个关节，仿佛有什么东西隐隐作祟，要挣出牢笼一般。
在等得女仆陷入自我怀疑，不停咬着下唇时，音姒终于开口。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去找她。至于你...扣一天工资。”
山吹小姐一甩头，发丝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摇摇曳曳地像走廊更深处行去，只留下一道背影给原地的人。
女仆拿起搁在柜上的抹布，将没来得及说的话轻轻重复一遍：“谢谢您，山吹小姐。”
〈本章完〉
无名作者的逼逼赖赖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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