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丁巨
陈丁巨懂行的都知道,有图,就有宝。
这家伙像是上课一样的自顾自说了起来,陈凌祀有些不耐烦了,缩在袖子里的手握着刀转了一圈儿,不过表面上总归没什么大动作。
李取闹对啊。
陈丁巨但现在这个图,跟那个高中生都不见了。
陈丁巨松开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张日山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以及正在摸鱼的陈凌祀。
真是个美女啊,陈丁巨舔了舔嘴唇,难道是张会长的马子吗?
陈凌祀被看得难受,于是她抬起眼,用平生能够想象出的最恶毒的眼神盯了回去,她本就眼眶子深,加之那颗无光的眼球,很难令人不难受。
陈丁巨听家族里的老前辈讲过,「人」在有某些强烈的愿望、必须达到的目的时,便会拥有强烈的「场」,这非玄学,比如说大多杀手就给人以这种感觉。
眼前的美女虽说天生媚相,一副好皮囊,但他却无比清晰的知道,如果他真的有别的想法,吃不到好果子,甚至小命不保。
陈丁巨或许并不相信自己因为一个女人害怕,所以他迅速移开了视线,一步一步向张日山靠近。
陈丁巨张会长,你们穹祺公司,虽然久不过问九门生意,但这件事不会不知道的吧。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不可一世。
张日山闻言,吝啬的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用那双无辜的桃花眼看着他,道。
张日山不知道。
陈丁巨我知道,高中生背后那幅图,和古潼京有关。
李取闹古…古潼京!
反映最大的倒是李取闹,他绕过桌子跑到齐案眉那边,似乎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啊啊…古潼京,看来这次没有白来。
陈凌祀想,在陈丁巨提到这个词语时,她脑子的某个部位似乎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这样的疼痛在她从萧独活那里得知地名时早已出现,只不过断断续续的,没被她重视罢了。
现在,陈凌祀终于确定,那个贪婪的怪物,与古潼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与佛爷都有交易。
她不厚道的在脑海里列出这样的想法。
张日山沉默着擦手机,那人见他没什么反应,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就这么坐了下来。
有东西闪过去、眼前的人影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房间,黑色的蛇群,堆积成山的宝物,最抓眼的是,站在房间中心,瘦高的人影,人影的手中,是一个石盘。
以及遥远距离外,传来的某种乐曲,断断续续,而且不成曲调,甚至让陈凌祀的耳朵发痛,但记忆却在她潜意识里暗示道,这确确实实是乐曲。
脑海里残留的痛觉愈发清晰起来直到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维,陈凌祀眯着眼睛打量起四周。
只是、名字而已。她骂了自己一句。或许是因为那日与萧独活分别后,在房间里的思考补全了信息网,才会和脑子里怪物的记忆起了反应。
可惜的是,所以的画面戛然而止,任凭陈凌祀如何在仅存于她视线中的房间看,一切都如同静止了,不再动单。
看见的东西还不够…?
唐突的念头突然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她都被自己吓到了,仅仅是一点血而已,就让她烦心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有再摄取的想法。
她想把视野拉近,疼痛感却愈发明显,陈凌祀自诩是个能忍痛的人,但这一次的痛并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不同于皮开肉绽的撕裂感,而是如同针刺一般,密密匝匝而连绵不断的,自她四肢百骸汇聚自大脑,一点一点侵蚀理智的弦。
还不够,罗刹鸟的血,在哪里还可以得到?
但必须停下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支撑着她猛的一拍桌子,用肉体的疼痛唤醒了自己。
瞳孔似乎有些不熟悉会议室里的光,陈凌祀想,黑色的眼虚晃晃半晌,才对起焦。
看着就价格不菲的实木桌子被她这一掌拍的裂开道口子。
另一个地方痛了起来。陈凌祀欲哭无泪,这一下下去,这个月都要等着馒头配小米粥,还得给张日山当沙袋,可能还要在新月饭店里端端茶,才还的上利息……
陈凌祀呜…
陈凌祀把日后的悲痛遭遇一条一条罗列出来,忍不住哭出了声。
随着情绪的波动,她对于环境的感知也逐渐恢复正常,第一个反馈给大脑的信息,就是张日山把那个小孩给撂倒了。
前者无辜的歪了歪头,仿佛下狠手的不是他,尔后一个抬腿,把陈丁巨踢到桌子旁边,正对着陈凌祀拍出的裂缝。
张日山跟你说过了,古潼京的事,我会处理。
虽然对陈凌祀的奇怪行为不能理解,张日山还是决定先处理面前的事情,再者看着陈凌祀那个反应,估计是遭了点东西,和生不生气没关系,现在也不方便问。
陈丁巨你这么护着他,你跟吴邪什么关系呀?
陈丁巨气都没喘过来,便蹙起眉质问张日山。
张日山没关系。
来了,副官最喜欢的一句话把人噎死。
陈凌祀的嘴角扬出一个弧度,又因为欠钱笑不出来。
双方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起来,直到张日山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