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欢宥沉沦在宋砚安与白清时如出一辙的五官,就连眼底的星辰都恰如其分。
真是好久不见了,再见会是什么场景呢?——江欢宥徘徊在思绪里这样想。
她会不会依旧很怕冷,冷到深冬时都躲进自己宽大的外套里,放任自己躲避着俗世的寒风。
又或者她还保留着逛街时一起买的牛仔裤,发夹也是自己连夜用玉脂打磨的,骰子当中一颗红豆。
还记得白清时收到礼物时惊讶的神色,她似乎很难想象,同事们口中洒脱不羁的江欢宥会做这种细致活。
递来时得意吹嘘,又止了话笑眼看她。
好久不去想了,猛地被勾起回忆,倒还有点怀念。毕竟这些回忆起码证明了,她们在最应该的光景里执手同行过。
江欢宥抿起嘴角,真心希望现在白清时能够过得很好。和年轻时一样,揣着对生活的期待,开开心心地埋头走。
等到有一天她抬起头回过身,发现虽然我不在她身边,她却已经变得很坚强了。
不需要躲进我的风衣里逃避现实,也不再需要那枚嵌在发夹上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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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待久了,眼睛有些酸涩。江欢宥眨了眨眼,泪光泛出的层层雾气缓和了疼痛的眸。
宋砚安舅…舅妈?
宋砚安试探地问了一句,弓腰太久,胳膊也伸地酸疼。
江欢宥啊?嗯嗯,我在。
寂静的氛围里,突然传来宋砚安一声呼唤,江欢宥有些被吓到似的,险些破了音。
她看着宋砚安还在坚持把礼物递给自己,最后拗不过,抿嘴收下了。
江欢宥那…谢谢啊。
果然,小孩子还是不要太懂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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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驿还在屋内休息,林夏一大早就去找宋温度过这周末。
宋砚安揉了揉腰,又坐回沙发上,屋内瞬间恢复以往的寂静。
江欢宥无事可干,随便翻起茶几上的一本资料就开始校对。
宋砚安盯着那资料的封皮,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她看着便入了神,直到想起这家出版社的名。
宋砚安舅妈,你也在这家出版社吗?
她试着发问,声音轻巧地落在江欢宥耳边。
江欢宥诶?什么是…也?
江欢宥抬起头,视线从密密麻麻的资料中移开。
宋砚安我妈妈很久之前也在这里工作。
宋砚安的声音真诚,提起白清时的时候,眼底星辰明灭交迭着。
宋砚安她曾经还说,有个漂亮阿姨很喜欢她,天天陪她加班加点。
宋砚安好像还送了个什么发夹…说是漂亮阿姨自己做的。
她越说越缓慢,到最后凝成一颗朱砂痣,和在江欢宥心底。
宋砚安不过也真是太久没见了…自从和…唉。
宋砚安叹息一声,故事开始都是极具温柔。
江欢宥听她叙述着过往的旧事,也难怪宋砚安会与她的身影逐渐重叠。
江欢宥你的妈妈是白清…
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打心底是无比感恩这些痕迹。
可话说到一半,林驿就从屋内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外套衣袖甚至只套了半边。
林夏爸爸(林驿)实在不该瞒这么久的,但清时她情况很差。
客厅瞬间变成阴云的笼罩地,濒临的噩耗将美好碾压得支离破碎。
林夏爸爸(林驿)本以为能治好结果…
拼命想要摆脱此刻,得到的却偏偏痛到一片寒凉。
林夏爸爸(林驿)你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所以,接下来,可能会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