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全是一些无意义的几何符号，这让她头痛欲裂。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似乎讲话的人还不少。
她翻了个身，把被子蒙住了头想继续睡，但是病房门打开的声音让她彻底清醒。
梁画只好忍着头痛睁开眼睛。她看清了来者后，差点人连被子一起滚下床。
“您好，您就是前天来我们忒弥斯面试的梁画吧。”她妆容精致，笑容满面。
“翟，翟星……”
梁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货真价实的翟星！
“唉？”翟星吃了一惊，她扭头看向后面的几个护士，“你们不是说这位小姐失忆了吗？”
梁画转了好几个角度，确认眼前的翟星不是纸片人之后，尽量平复着心情：“您带着工牌……”
“啊啊，原来是这样。”翟星用手敲了敲自己胸口的名牌，又恢复了笑容。她看着梁画，温声细语，“真没想到在我们律所门口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我是去忒弥斯面试后，在人家门口被撞了？梁画感到自己脑袋隐隐作痛。
她不禁为那个司机哀叹，律师门口耍大刀，这可算是倒了霉。
“没什么，那个，肇事司机……”梁画有些不敢看翟星的眼睛。
毕竟看着之前游戏里是纸片人大变活人，冲击力还是过大了。
“哦，那个司机是酒驾，已经移送公安机关处理了。你放心，我们律所有法律援助，在这期间你就好好养伤，我们会帮您处理一些事情的。”翟星用手整理了一下鬓角。
法律援助？忒弥斯真是家大业大，不愧是未名市第一……不对，好像是巴德尔是第一大律所。
梁画脑子里机械地过着游戏设定。
“那你先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情，等你身体康复好了再说，好吗？”翟星水蓝色的眼睛像极了未名市外面的天空。
“抱歉……之后的事情是？”
翟星看着梁画，似乎有些懊恼：“其实，梁画小姐，您应该已经通过了忒弥斯的面试了……”
通过了……面试……
梁画大脑直接宕机。
“那么，是什么职位呢……”梁画小心翼翼开口。
翟星笑了笑：“就是律师呀。”
梁画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的针管，液体正慢慢进入到自己的血管里。
我之前，好像是学小语种的？
“梁画小姐应该不会不记得自己学过的法律知识吧。”翟星似乎在冲自己打趣。
可这一点也不好笑。
梁画深吸一口气，用视死如归的表情抬起了头：
“其实，我确实不记得了。”
病房里的空气一时间凝滞了。
连带着翟星的笑容一起。
后面的护士弱弱插嘴：“其实，也有记忆恢复的可能性的……”
“嘛，嘛……”翟星恢复了常态，“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梁画小姐先好好休息？我回头用空了再来看您。”
梁画机械地应和着。
好不容易送走翟星之后，她忍不住掩面叹息。
这可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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