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舒了一口气,“又欠你个人情了。”
“有机会就再还吧。”他把陆浔留下,自己上了车。
陆浔被李希侃留住,“姐姐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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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朱正廷往伤口上撒了一些白色粉末,血才停止。
管家皱了眉,“少爷。”
朱正廷摆了摆手,“小伤。”
管家叹了口气,他家少爷从小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凝血功能障碍,伤口很难愈合。
一般这样的人受枪伤或者刀伤,基本都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这个无意救下的女人,已经让他家少爷破例多次了。
因为恰巧在生日宴当天发生了枪击案,事关傅家小姐的生命安全,所有人都必须留下来做调查。
傅家包了整座酒店来安置这些客人,傅言珺的哥哥傅祁也在第一时间带了人来封锁现场。
每个人都排着队领房卡,李希侃拿着提前在这里订的总统套房的房卡把陆浔给拉到房间里。
没开灯,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李希侃把陆浔圈在怀里,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耳边,挠人的痒。
“姐姐知不知道,小狐狸有多担心你。”
陆浔僵直着身体,任由李希侃抱着,没做任何回应,声音也是一片清冷。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季礼那乐.不.思.蜀了呢。”
李希侃一下掰正了她的肩膀,想要亲亲她,却被陆浔撇了脸躲过去,落在了唇角。
“别碰我,我嫌脏。”
李希侃眯了眯眼,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制的让她直视自己。
“嫌弃?我偏要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姐姐你逃不掉的。”
俯身亲了上去,动作没有一丝温柔,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表达自己愤怒。
谁都可以不要小狐狸,只有姐姐你不可以。
就像一个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见到光明之后他还会甘心跻身黑暗吗?
不!他不会了,他会拼命的朝着光亮的地方奔去。
如果姐姐你一开始并不打算拯救我,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缠着你了。
谁让你曾经温柔以待了一个满身黑暗的人。
李希侃在陆浔背上作祟的手忽然停下了,唇瓣也只是轻轻贴着不在有任何动作。
李希侃尝到了一抹苦涩,是眼泪的味道。
姐姐哭了?
他起了身,借着窗口倾洒进来的微弱的光,看到了陆浔的眼泪。
忽然感觉心被揪住了。
他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声音暗哑,
“姐姐别哭,小狐狸不欺负你了。”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轻易的掌握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姐姐的眼泪,就那么轻易的让他所有的怒火烟消云散,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陆浔摇了摇头,把李希侃一把推开,“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李希侃垂下了眼眸,原本就黯淡的眼神一时没了光,嘴角却还挂着笑。
“只要姐姐不哭了,小狐狸马上离开就是。”
陆浔抬头看着他,那么倔强。
李希侃最后一次低头吻去了她的眼泪,“姐姐不要哭,小狐狸马上就走了。”
陆浔闭了闭眼,关门声在身后响起。
小狐狸的人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一并离开了,他的气息很快就在空气中消散殆尽。
陆浔有些浑浑噩噩,顺着门背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脸靠在上面。
她知道自己和李希侃门不当户不对,是永远不可以在一起的。
季礼也不行,这些豪门讲究的是商业联姻,要的是互利互惠,无关情爱,只有家族。
哭得累了,也就睡着了。
后半夜隐约间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
那个隐约的梦里的人很熟悉,他说,
“姐姐晚安,别再折磨自己来惩罚小狐狸了,心真的会疼得像被一箭射穿了似的。”
陆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真的在床上,可四下都无人。
昨天晚上隐隐约约的感觉似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