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店门,小二姐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位贵人小姐,您来了,今儿您来的是时候…”
“怎么说?”
陈紫炎看着卖弄关子的小二姐,识相的配合她演出。
“不瞒您说,今儿到了一批新货,其中不少都是些贵货,绝对适合您这样的贵人…”
“瞧您这身贵气,也就得那尖儿货才配的上您使,是不是…”
一通马屁拍的,陈紫炎感觉自己好像不买点啥,都对不起小二姐这老半天的口水。
“放心,我就是冲你这尖儿货来滴…”
想买东西还得先赚钱。
“先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有点事儿跟她谈。”
小二姐听着这漂亮小姐冲着好货来,心里就乐开了花,想着找老板,肯定是有大生意,越发显得热情起来。
“得嘞,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叫老板…”
看着小二姐去的方向是二楼,陈紫炎又往楼梯的地方移了移。
不到片刻,就见楼梯口缓缓走下来一个四十来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她身材中等,面目轮廓较大,但可能是常年微笑,表情显得比较柔和,看上去还比较舒服,穿着一身材质较好的锦缎长袍,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贵气。
就在陈紫炎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审视她。
瓜子脸蛋上的皮肤白到几乎看不到毛孔,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微微上挑的双眸,看起来光彩琉璃又多情,鼻子小巧又微翘,而恰到好处的翘鼻又给整张脸增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再往下看,这小嘴配合这鼻子,真是绝了。
“好一个绝色女子。”
朱掌柜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声,陈紫炎这容貌就是放在整个东临国,也是顶尖的存在。
哪怕是男子,恐怕都找不到她身上那股不食烟火的出彩仙儿气。
“这位小姐有请了,鄙人朱珍珠,不才正是这珍珠楼的老板,麻烦小姐久等了。”
下了楼梯,朱老板率先跟陈紫炎打起了招呼。
“朱老板客气了,小女姓陈名紫炎,也是刚到贵店不久,叨唠了朱老板还请见谅。”
朱老板见陈紫炎礼数周到,说话彬彬有礼,心下更是高看了一眼,知道对方点名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要谈。
也不再来这些客套话,直接请人上楼。
“陈小姐可愿上楼一谈?”
“求之不得。”
上楼,待小二姐上茶退下后,陈紫炎才从袖兜里掏出水晶发簪来。
“朱老板请鉴赏。”
朱老板好奇的接过陈紫炎手中的发簪,拿到手里反复观赏,这亮晶晶的颗粒煞是好看,自己做了十几年生意,还没见过这样的簪子。
“陈小姐是打算…?
“找朱老板换些银子花。”
您这样的看着也不像缺银子的主啊。
朱老板也摸不清楚状况,猜想对方肯定是急等着用钱,才会舍得把这稀罕物给卖掉。
“陈小姐这可是家传之物?不知陈小姐打算卖个什么价?”
陈紫炎哪知道行情,材质都不一样,她怎么给定价?
“不瞒朱老板,家传之物算不上,只是缺钱缺的紧,所以朱老板给出个价,合适就给您了。”
朱老板心里一合计,这东西稀罕,看上去光彩流离,戴在头上让人鹤立鸡群,不容忽视,应该能倒个好价,价格给的太低好像也不合适。
“陈小姐,四百两觉得怎么样?”
讨价还价必须要的。
“五百两,还请朱老板见个谅,实在是有些缺钱,咱们村儿几十口子人还等着吃饭…”
朱老板一听,愣了,几十口子管你啥事?难道你们村儿都靠你养活?
内心惊异,朱老板嘴上却说着:“陈小姐可是做米粮买卖的?”
陈紫炎奇怪,问到:“朱老板为何如此发问?”
“你不是说几十口子等着吃饭吗?”
“不是,实在是…”陈紫炎当下就把青石村的情况讲了一遍。
“陈小姐是个心善的,无亲无故却愿意卖着家什接济穷苦人家,我也就不多说了,五百两,成交了,当行善了。”
朱老板话说的漂亮,银票夜给的也爽快。
陈紫炎接过银票,想起两弟弟的事,就顺便问了一嘴:“朱老板是个敞亮的,则个想跟您打听个事…”
“好说。”
陈紫炎就又把大小石头的事讲了一遍,完了问到:“朱老板,您看,这事好办吗?要落户需要准备些什么?”
朱老板上下把陈紫炎仔细打量了一番,疑惑到:“我说陈小姐,看你也不像个傻的,怎么揽上这么个事?户好落,关键是这落到你名下,你得管了他们,哥俩儿出嫁你得备了嫁妆,病了你的出钱给看,说句难听的,就是死了,还得你去烧咯…”
陈紫炎洒脱一笑,道:“没事,都是钱的事,我好手好脚的还不能挣?做人求的就是个心安,看着两孩子孤苦伶仃的,连饭都吃不饱,我怎安心得了?”
“哎,你呀,要是世人都像你,这个世界就好咯,我看你也是下了决心的,那就按自己心里想的去做吧…”
朱老板虽是商人,却也佩服像陈紫炎这样的,别人躲都来不及,哪像她,大包大揽的往自己身上揽,见两孩子可怜就帮两孩子,见了村里吃不饱,就要养活村里几十口子,还好是个平民,这要是当了皇帝还不得…
朱老板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到:“陈小姐我给你说个好事…”
见朱老板神色飞舞,陈紫炎猜想应该是好事,便笑着开口到:“朱老板您讲,我听着。”
“我跟你说啊,当今陛下要大婚了,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送礼,而且啊…”
朱老板神秘一笑:“送的好还有天大的好处。”
“什么大的好处?”
“头筹会封爵,虽说是最低等的县爵,那也是爵位啊,你不知道,因为没战争,咱们东临多少年没封爵了?要不是陛下提起来,我估计大家都快忘了这么个事儿…”说完朱老板也忍不住感慨一下,自己是个商人,如果有机会,也想弄个爵位在身。
“陛下为什么这么…慷慨?”陈紫炎纳闷,不就结个婚吗?哪个皇帝没结过婚?也没见像她这样的。
“这话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陛下当年看上了一个公子,也就是现在丞相的小公子,奈何对方年龄小,咱陛下又是个痴情的,一直等了这么多年没娶亲,现在小公子成年了,陛下当然心里开心了,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人马上就要成自己帝后了…”朱老板说着说着突然停下,可能是觉得这么议论皇帝好像不太好。
陈紫炎假装不懂这些道道,又好奇的问到:“那这个什么县爵有什么用?”
“要说实用好像也没多大实用,县爵好像是见了县令不用行礼,县令若要体罚或者制裁县爵,要上报,这主要是有个贵族身份好办事。”
听朱老板说的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啊,陈紫炎不禁疑惑到:“朱老板,这与我没多大关系啊?”
“怎么能说没关系呢?关系大着呢,要是你有宝贝得了陛下青睐,不说爵位,就是赏赐都少不了,有了银子还不好办事吗?”
陈紫炎想想觉得也是,自己缺银子,但是不缺稀罕货,卖给别人哪有卖给皇帝划算?
“那这怎么送给陛下?”陈紫炎想,总不能每个人都有机会进京献礼吧?
“当然是有人来办这个事儿了,据说每个城池都会派人来专门筛选和监督献礼这事,县衙这两天就会贴出告示了,我不过是提前得了消息。”
陈紫炎现在没机会多想,口头感谢了一番朱老板,就提出要买两块玉佩。
朱老板爽快的给了优惠价,又让人专门在玉佩上刻了字,陈紫炎才满意的离开。
出了珍珠楼,见司机还在原地等候,陈紫炎心里过意不去,就招呼她一起吃个中午饭。
二人停好马车,找了个规模不大的酒楼落了座。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过后,陈紫炎才知道了这个新手出租车司机的过往,也是很令人心酸的。
才上路的司机名叫叶雯荟,爹爹生下她不久就死了,母亲一人拉扯她,为了谋生做起了收干货卖的活计。
同村的邻居童母和叶母关系不错,两个人一起出钱买了辆马车,一人收货一人卖货,倒也赚了些钱。
不久后,邻居家的夫郎也死了,两个同龄的小孩子突然没了人照顾,二人就就花钱请了村里的亲戚带看,更加的拼命赚起钱来。
两孩子也争气,爱读书做学问,读着读着就考了童生,母亲一看,这是个有出息的,赶紧多赚些钱,让两孩子可以出去,拜师学更多的知识阿。
没日没夜的挣钱,身体垮了也不休息,连夜赶路被山上掉下来的巨石给砸死了。
自此,二人拿了遗产上京求学,京城的物价多贵?拜师也不便宜,二人这点银子哪够消耗的?于是二人在京城找了个活,边打工边做学问,半工半读两年坚持下来,二人还没考取秀才,这才心生感悟,回到老家谋生,安定下来后又娶了夫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