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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他是一个热血疯子,年轻冷峻的面孔下藏着一颗炽热的心,就算天崩地裂,世界毁灭也不会消减半分。
杨博文承认,养育他的母亲比世间的任何人都了解他。
否则他不会在这一刻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被名义上的姐夫一拳打得踉跄后退也没有产生后悔的念头。
左奇函.“杨博文,她是你姐!”
场面极其混乱,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把他隐匿在黑暗中的俊秀面庞照亮,那点不该有的想法,希望,一一暴露,此刻他像一个无耻之徒,被扒光衣服扔在街头无处遁形。
嘴角那一块破皮了,火辣辣的疼,不仅疼在皮肉里,也疼在心脏正中央。
杨博文直起身体,擦掉渗出的血直视左奇函,初次见面不言苟笑的脸,扮演姜晏生命中男主角的男人,脸色黑成一块碳,眼神淬了冰,
左奇函将姜晏护在包围圈里,像是一头捍卫领地的雄狮,杨博文嗤笑一声,越过他的肩膀望进Omega眼中,她缩在墙角,后背靠着冰冷积灰的墙壁,骤然紧缩的瞳孔如同翻滚的海浪,
这是一种久违的表现,Omega平静的海面被掀翻,捧起他碎的四分五裂的心拼凑,对左奇函而言堪称施舍的担忧沉重地撞击进五脏六腑。
杨博文.“姐?谁他妈想当她弟弟!”
两股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碰撞,凝重的氛围陷入古怪的僵局。
左奇函攥紧拳头,杨博文亲手敲下真实性的钉子刺得骨头疼,换做之前,他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把杨博文当做一个依赖姐姐还未长大的弟弟对待,
但是杨博文一次次越界,刺探他的底线,标记他的Omega,经年累月的不满与怒火一齐冲上头顶。
在他即将失控冲上前揍杨博文的前一分钟,迟迟没有动作的姜晏抓住他的衣角。
姜晏.“左奇函…,我跟你回去…”
受影响的Omega全身软成一滩水,她不受控的往下跌坐,抓衣角的力道彻底被抽走。
左奇函伸手搂住她的腰,以强硬的姿态把姜晏箍在怀中。
这不是她的妥协,不是她的示弱,也不是她变相的臣服,这和前不久替杨博文求情的雨夜重合,让他的心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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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文,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么做,只会让姜小姐越来越难办,她不是你们的附属品,也不是你们争夺的物品。”
霍思九叹了口气,故事的走向意料之中,钉死在同一张户口本上的惨痛代价是丧失成为姜晏另一半的权利。
记忆中骄傲的Omega被逼到了绝境,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色彩。
杨博文低着头,眼眶涌上一股热意,他卑微的乞求姜晏多爱他一点,最好身边只有他一个Alpha,但这些永远不切实际。
窗外的鸟振翅飞远,杨博文望过去,被难言的酸涩充斥,那天Omega跟左奇函走了,她腿软的站不直,被左奇函打横抱着走,
那一瞬间,长达二十几年的人生,杨博文第一次觉得自己失败。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借着弟弟的名义拥抱姜晏,趴在她的肩头含泪开口求她喜欢喜欢自己。
现如今,清晰的走马灯夹入模糊的年岁,和自由的飞鸟一同进入南方,落进返潮的回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