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英州的密室内,虞楚之一卷一卷的翻查着这些年来在这里收藏着的卷宗。
“怎样,可有收获?”红袖端来一壶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当日,那批兵部从重火宫特别定制的陌刀由重雪芝和宇文穆远亲自押送至兵部交付,途中遭遇山石滚落,陌刀不翼而飞,那些便是那晚出现在国师府的陌刀。也正是这些陌刀成为陷害上官家暗通重火宫私藏兵甲意图谋反的罪证。而重火宫却因没有如期交付兵需而被治罪。要不是家父与兵部尚书交情颇深,也不会卖了个人情放过芝儿和穆远,不然他们俩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虞楚之手拿卷宗站起身来,踱步思考着:“我此前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我只注意到鲁王在各处调遣的兵卒,单只考虑鲁王的动向,却没有想过在这背后操控之人。这皇室里,皇子们在朝堂之中从不会是一个单独的存在,总会有朝臣主动拉拢与之联合。鲁王此前从未对父亲有过不利的行为,突然栽赃嫁祸,陷家父于危难,难道只因家父干预了他对江湖的控制?且仅凭鲁王一个非皇后嫡出的二皇子,怎能轻易撼动的了位高权重的当朝国师,他不仅曾是帝师,还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如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难道仅凭一箱陌刀就能治其谋反之罪?在王府这段时间我注意到,鲁王对一个人特别仰仗,就是谋士太史诚。这个太史诚和王府先前的那个谋士同出于翰林院。”
“翰林院,我听说过不就是那个皇室培养和遴选人才的书院。”裘红袖接语道。
“袖娘,你可知这翰林院是谁的管辖?”虞楚之凌厉的眼光看向她问道。
“是谁?”
“当今丞相王恒,这王相爷在朝堂之上与国师府一向是面和心不和。父亲在世时,时常有听他提及于此,只是当年我无心入仕对朝堂之事更是无甚关心,所以忽略了这点。且那吏部尚书当年在牢狱里对家父严刑逼供,显然是受人指使。而鲁王似乎与当朝官吏并没有多少人情往来。单凭他的人脉还做不到让一个六部尚书惟命是从。”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中间推波助澜的人是王相爷!”
“我也仅是推测,还不确定…”话音未落,倏的感到眼前的一切虚晃不定,身体虚浮如脚踩棉絮,瞬间扶住旁边桌案,手中的卷宗撒了一地。
“你这是怎么了?”红袖担心的凑上前去扶着他坐下。
“是鲁王,我为了在短时间内强行突破莲神九式最后一重,借用了他的药物,此法本就会对心脉造成损伤,即使有芙蓉心经调息脉络也很难恢复。且这种药物只要没有按时服用便会身体虚浮绵软无力,甚至会产生幻觉。即使我有毒王丹护体,也无事于补。”虞楚之急促的喘着气话语断断续续虚弱无力。”
鲁王将从夏青眉那里得到的莲神九式的秘籍交于他手里时,无非是想利用他练成神功,再增加一枚可以掌控的棋子,从而达到控制武林的目的。武林盟虽已在他的强权之下建立起来,但始终是缺少一个让他们信服的角色,虞楚之无非是这个很好的人选。鲁王也早已有了一个很好的控制他的方法,这是连上官筝都蒙在鼓里的法子。
他为了得到鲁王的重用借用域外特有的提升内息的药物在短短两年内炼成莲翼,虽知此法对自身损耗极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是可以让药王尹赐前辈帮忙想办法解决,但眼下还不是时候,他只有拿自己的身体当赌注,让鲁王对他彻底放下戒备才行。
“这个鲁王,竟如此不择手段!你呀,犯不着这样不顾自身呐,你可是有缓解之法!”袖娘一听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鲁王要解药,可她了解一品透,看他这样定是有了暂时应对之策。
袖娘看他在自己浑身上下找寻着什么,忙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让无命找殷赐前辈准备的药…难道落在房里…”虞楚之的声音越发虚浮飘渺。
“我这就去给你寻来,你等着!”红袖慌忙跑了出去。
虞楚之意识越来越模糊,浑身无力的趴在桌案上。恍惚间,他看见一个姑娘出现在眼前,脑子里浮现出与重雪芝在月上谷的甜蜜时光,“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