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我只想他平平淡淡过一生,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鲁王府王妃卧房,上官筝气急向鲁王砸下一个盆栽。花瓣落了满地,泥土溅了一地,本是一盆葳蕤艳丽瞬间变得残花败柳不堪目睹。
周围的下人慌忙上前收拾,却被鲁王一个眼神都支开了去。
鲁王对上官筝已然没有办法,无可奈何的应对道:“筝儿,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听你解释,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信守承诺,还有什么好说的?”上官筝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去不予理会。
虞楚之推开半掩着的房门,毅然开口道:“姐姐,是楚之甘情愿为王爷效力也好报答他一直以来的恩情,没有事先跟姐姐商量,是楚之之过,让姐姐为我担心。莫要再因此事怪罪王爷,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夫妻多年的感情!”
“楚之,你来的正是时候,替本王好生劝劝你姐姐!”鲁王见他进屋眼前一亮,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般,说着兀自退出房门。
“楚之,你怎能轻易的答应阿烈将这差事揽下,这不是将自己陷于众矢之地吗?”上官筝转过身来忧郁不解的目光落在虞楚之身上,隐约夹杂着些许闪烁的荧光。
虞楚之朝门外看了看,见鲁王已经走远,关上屋门,凑到上官筝身侧,贴近耳边,压低了声线,道:“姐姐有没有想过,仅凭鲁王一个势单力薄的二皇子,即使有再大的欲望怎能有足够的势力将当朝国师陷害入狱,这其中不觉的有何蹊跷吗?”
上官筝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双唇开合,意欲叫出对方的名字,但忍了忍没有发出声音。
虞楚之往后退了退,低眸沉声道:“虞楚之虽不姓上官,却已然将您当成我的亲姐姐。入得江湖可搅动池鱼,方能窥得时机。”
“此地水深你要万分小心自身,姐姐可不想再次失去你!”上官筝痛惜的伸出双手放在虞楚之的手背上,千言万语埋在心低无从倾吐,她何尝不知道对方内心的矛盾,但眼下她能做的只是在背后支持他。
虞楚之抬头对上姐姐灼热的眼神,内心深处隐藏的一切差点在顷刻之间毫不隐瞒的倾吐而出,眼尾已泛出红霞,珉紧的双唇颤动不已,抬手抹掉眼前人潸然流下的泪珠,勉强勾起嘴角,“姐姐放心,楚之…”话到嘴边如鲠在喉,剩下的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窗棂处隐隐有人影浮动,虞楚之往外撇了一眼,眸光回转与姐姐对视的一瞬间,上官筝会意的点点头。姐弟俩便就这样坐在那里,彼此之间早已心领神会,相对无声静默无语直到夜深。
翌日清晨天气晴好,王府池塘边,鲁王绕有兴致的抓来一把鱼食做了一个撒食的姿态,手停滞在半空没有落下,池塘里的金鱼瞬时聚拢了来,鲁王得意的翘起嘴角,唤来侍卫,“王妃那边昨日情况如何?”
“昨日公子在王妃那里呆了一夜。”侍卫答道。
“他们有说什么?”
“似乎只是说了一些安慰之语,王妃她…”
“王妃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快说!”鲁王有些不耐烦的提高嗓音。
“王妃她一直在哭,到后来才稍有缓和!”
“唉,行了,下去吧!”鲁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朝侍卫挥了挥手。
“殿下,虞公子近日来的表现似乎特别令人满意啊!”太史诚在一旁开口道。
“先生也这么觉得?”鲁王垂目一笑,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了出去,撒出的方向恰与鱼群聚拢的地方相反,池中鱼群立刻调转方向围拢而去。
“但凡掌握其习性下了足够的饵,鱼儿总会蜂拥而至。人也是一样,下足功夫,人心也会轻而易举的拉拢过来。这虞楚之看他表面唯命是从,总归是心思细腻之人,心中疑虑难平。如若不是牵挂着筝儿,怎能被本王牵制住,恐是难以顺服。”拿起锦帕擦了擦手,随手扔给了旁边的下人。
太史诚低着身子恭顺的随声附和道:“殿下英明,恭喜您已将虞公子牢牢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