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瑞在心里骂自己怂,不由得想起林栋曾在自己耳边念叨的一句话:先爱上的那一个,注定会输。
这个平常不干正经事,就喜欢泡妹子的人,往往能说出一些至理名言,虽然这些至理名言大多都是他从网上看的。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沈佑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到了?你怎么不喊我?”
“我看你睡得香,就让你多睡一会儿。”韩承瑞把他的座椅调了回来:“你真的该多休息休息,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累?”
“还好吧,平常其实不累的,就只是这段时间又要忙着论文,又要忙着工作,所以才怎么累。”沈佑安眼睛一直没看他,而是转头望向外面的天色:“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韩承瑞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一点了,你就不怕我在路上出点事儿?”
“你现在回去,还能在十二点前赶回家。”沈佑安就像是没听到他话语的暗示一样。
“你租的房子是几室几厅的?”韩承瑞一边打量着这栋老旧的居民楼,一边继续问,他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沈佑安这才终于看了他一眼:“两间房,其中一个是杂物间,你要睡杂物间吗?”
“客厅...”
“客厅的沙发才一米长。”沈佑安道。
“哦。”韩承瑞尴尬的挠了一下鼻尖:“那...你赶紧上去吧。”
沈佑安点头,下车后又嘱咐了一遍:“你路上开车小心点。”过了一会,又道:“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报一下平安。”
“嗯。”韩承瑞因为他这一句关心的话心情好了不少。
他到家后,门还没关上,人就拿出手机赶紧和沈佑安发消息。
韩承瑞等了半天沈佑安那边都没有回消息,就在他以为沈佑安睡着了的时候,那边总算是回了两个字‘好的’。
韩承瑞立马回了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沈佑安那边又过了很长时间,像是对方在斟酌着要不要回消息一样,这才发过来一句‘确实要睡了’。
韩承瑞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就是十二点。
他把对话框往上拉了拉,对话内容还停留在新年的那天,他给对方道了个新年快乐,而对方没有回。
在往上看,就是他发的那些:你去哪儿了?你还回来吗?你要躲我一辈子吗?你要和我绝交吗?当然是没有回。
翻看起以前的这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焦躁的那八个月。他叹了口气,回到‘早些休息吧,晚安’。
这次并没有等很久,对方直接发来了一个‘晚安’。
韩承瑞第二天回到公司,就把自己的助理找来为难了一番。
“我们公司是不是缺个律师?”韩承瑞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很含蓄,最起码他没有直接站在沈佑安面前说来我们公司做律师。
王助理有些不明白的问:“好像不缺吧。”
“怎么能不缺?我们公司要钱,那么多合同,履行那么多合约,还有最近度假村那个项目。不是和当地居民产生了冲突吗?”
“韩总,你忘了我们公司是有专业的法律团队的,他们正在处理这件事了。”王助理一幅自家总经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的表情。
韩承瑞心想,王助理怎么就那么笨呢?
“那他们怎么还没把这件事处理明白?我感觉他们业务能力不行,得找一家业务能力更好的。”韩承瑞心想这次说的够明白了吧。
王助理总算是开了窍:“哦~韩总,您说的确实有道理,您看本是哪家律师事务所业务能力好。”
韩承瑞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前几天看到一家名叫诚意律师事务所的广告,觉得不错。”
王经理立马点头:“我这就去办。”
“等等。”韩承瑞又嘱咐道:“你就找一名叫沈佑安的律师,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做,不准告诉他我的名字。”
“是。”王助理欣然答应,心里却想:总经理是觉得自家公司律师团队不行?要不要给他们报个信?他们会不会被辞职?哎!
沈佑安在接到这么大一家公司的委托时,心里除了高兴就是忐忑,他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能接触到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能不激动?
律师事务所不仅派他去了,还派了一名师姐。
可当他见到委托人时,心里的那点激动高兴紧张,荡然无存。
度假村的事情很好吧,只不过是居民不愿意搬走,无非就是嫌价格太低。
沈佑安在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上一任律师就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去也只不过是个收尾工作,五天的时间就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韩承瑞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并且直接聘沈佑安为本公司的法律顾问,沈佑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韩承瑞还是继续诚心诚意的邀请他,还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不用来坐班,只用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可每个月工资照发,甚至一分不少,连各种保险都有。
可沈佑安还是拒绝了,而且非常干脆,没有一丝余地。
韩承瑞心里明白,沈佑安拒绝的不仅是这份工作,更多的是他的心意。
可他还是兴致勃勃的准备了庆功宴,原本计划好的是两个人单独的时间,可偏偏插进来了师姐方纯。
韩承瑞本来就看她不爽,而这个方纯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从头到尾都在夸沈佑安。沈佑安的好还用她说吗?他比她清楚多了。
可韩承瑞即便再不爽,即便再不想听到沈佑安的这么多优点,从别的女人嘴里说出来。可他也只是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绅士的没有打断她。
谁让她说的是夸沈佑安的话呢?既然这样就让他多说几句吧。
沈佑安一直都是微笑安静的听着,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还时不时的伸胳膊去碰方纯。方纯则是躲开继续夸他。
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居然透着熟悉和亲密,沈佑安和白柔在一起时好像都没有这么轻松自在过。
韩承瑞把这些看在眼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纯粹是在找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