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瑞看了一下时间,他把沈佑安送去律师事务所,就赶到别墅来做养生汤。眼看着快到中午了,他连一碗汤都没熬出来,熬出来的这一锅味道还非常难闻。
现在也没时间去外面请大厨了,所以他即便怀疑王助理的能力,也只能先拉过来用用了:“算了,你过来吧,半小时内,速度。”
“是。”王助理在一天两千的金钱驱使下,打了个车,飞速的到了别墅,时间总共二十五分钟。
王助理往厨房里一站,就觉得这是个战场,还是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战场。
“韩总,我得先打扫一下,才能熬汤。”王助理声音温吞的道。
“好好好,只要中午之前能熬出一碗养生汤就行。”韩承瑞还是有点受不了他温吞的样子。
“韩总,熬一锅汤最少要三四个小时,在中午之前熬出来,实在有点为难。你要是着急喝的话,倒不如去买一碗。”王助理非常认真专业的道。
“买的有自己炖的有营养吗?”韩承瑞真想照着他脑袋来一下:“我要是想去买,我还能把你叫过来熬汤。”
“可是...韩总...中午之前确实熬不出来。”
“好了好了,那就当下午茶喝,你快去熬吧,别那么多废话了。”韩承瑞道。
“好。”王助理非常细心地把厨房打扫了一遍,把该摆好的东西都摆回了原位。
今天要炖的是一锅鸡汤,他把韩承睿原本不能那一锅鸡汤倒掉,自己又另起了一锅。
韩承瑞时不时的在厨房外面露个头,到了下午一点一锅鸡汤才算是熬好。
韩承瑞拎着包好的鸡汤欢欢喜喜的去沈佑安的律师事务所。
王助理结结巴巴的想问工资的事,可最后还是没开的了口。
韩承瑞走进写字楼,来到沈佑安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
韩承瑞看到里面有几个穿的不是律师制服的人来回走着,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还手舞足蹈的。
沈佑安和方纯以及另外几个律师,站在他们中间来回的调和。
他站在门口看了几分钟,明显感觉到律师越是调和,这些人的嗓门就越大。
好听不好听,他能想起来或想不起来的话,全都让他们说了出来。真可谓是把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了。
韩承瑞在外面冷冷的听了一会儿,也算是捋清楚了关系,这些人应该就是沈佑安最近接手的比较让人头疼的案子里的当事人了。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都是父子,闹到了法律面前,还真是头疼。
韩承瑞敲了敲玻璃门,里面的争吵停顿了一下。沈佑安看到是他,就从人群中挤出来,来给他开门。
里面的中朝也就停顿了几秒,并没有因为韩承瑞的到来,沈佑安的离开而停止。
韩承瑞把沈佑安拉到一旁。
“这是我让人给你熬的鸡汤,你喝点儿。”韩承瑞无视吵吵嚷嚷的那些人,把保温壶一层一层的打开。
“我还在上班时间。”沈佑安道。
“律师事务所都快乱成菜市场了,你就趁乱喝几口呗。”韩承瑞道。
沈佑安眉头紧皱,端起碗就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
“是我...”
“肯定不是你炖的。”沈佑安道。
韩承瑞讪讪的轻笑了一声:“的确不是我炖的,我原本是想给你炖的,可是没炖好,味道特别差,就让王助理来炖的。”
沈佑安匆忙的点点头,又匆忙的把一碗汤灌了下去,估计连滋味都没品出来。
韩承瑞见那边吵得激烈,又见沈佑安这么着急,怕他会着急之下又流鼻血晕倒什么的,便想和他说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别再让他着急上火:“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案子,怎么就这样吵起来了?”
“老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三十多,小儿子才刚上初中,可老伯今年已经六十多了。老家拆迁,赔了两套房和二十万。老伯原是想着,两个儿子一人一套房,钱他先自己拿着,住在小儿子家。等到自己快不行了再说这二十万的事儿。可大儿子心里就觉着老伯偏心,明摆着就是要把这二十万留给小儿子。因为这事儿吵了很长时间,老伯实在没办法了,就来寻求法律援助了。”沈佑安道。
“这大儿子也太贪心了。”韩承瑞道。
“不是一句贪心就能把这件事解决的。”沈佑安道。
韩承瑞指了一下看上去三十多岁,脸红脖子粗的男人:“这就是那个大儿子,长得就一脸贪相。”
沈佑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连忙把他指别人的手推开:“别指,小心他看到了连你也骂。”
“既然这么难缠,就推了吧。”韩承瑞道。
“老伯也是可怜,他只是想要那二十万傍身。他怕自己把那二十万分了,大儿子就不管他了。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等真的老了,反而是防起了儿子。”沈佑安摇头。
韩承瑞看他满脸疲惫的样子,就知道他实在是心疼老伯,又的确是被这个案子缠的有些心烦:“要不找人揍那个大儿子一顿?”
沈佑安再次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不准胡来。”
“我就是随口说说。”韩承瑞笑着道:“但是对待这种泼皮无赖讲法律也是讲不通的,讲人情也讲不通。”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你没事儿就快走吧,那么多同事都看着呢。”沈佑安把保温壶一层一层的扣回去,盖好递到他手里。
“你去忙你的,我在这儿歇会儿总可以吧?”韩承瑞道。
“嗯,那我去忙了。”沈佑安道。
此时,那边吵架的两拨人,已经被安抚的坐到了凳子上。
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依旧是怒目圆瞪,脸红脖子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里有多大的不甘不忿。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一脸的尖酸刻薄样,还真是和她男人相配。
在看那个六十多岁的老伯,佝偻着背,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有点破烂,头上也都是白发。后头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眼睛都快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