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同学,你又要请假吗?家长来了没啊?”
这是仅仅第n次请假了。
白衬衫女人坐在黑皮座椅上,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让她看起来精练清冷。
站在她侧边的女生垂头,声音低低的,“嗯,我叔叔五分钟后在门卫室里等我。”
女人点点头,在纸上唰唰唰的签了字,将黑色钢笔盖上笔帽,放在抽屉里,又将请假条礼貌的递给女生,还带有安慰的语气对她说:“仅仅同学,你要战胜病魔啊!你还有我,还有你的叔叔!”
她知道仅仅是孤儿,一直和叔叔住,由于缺少母爱父爱,性格自然是孤僻,这孩纸又不好好吃饭,身体瘦骨嶙峋的,最小码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宽大。
仅仅点了点头,对着女人微笑着,“谢谢老师,我知道了。老师再见!”说完,提了提左肩的挂包,迈步走出办公室。
从办公室一路出来,仅仅走到学校门卫室外,朝室里的保安微笑,“保安叔叔,我请假出去,开一下门。谢谢。”说着递给保安请假条。
保安看了一眼,边登记边对她说:“仅仅啊,你都在我这里混熟了,哈哈……成功让我记住你了。”
仅仅保持微笑,随着保安拉开门栈,她走了出去,等了三四分钟,一个着灰色便装的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来到她身侧停下,对她温柔的说,“仅仅,回家咯!”
清风徐来,吹起仅仅细碎的发丝,让她那苍白无力的脸上看起来更加虚弱,一把胯坐在后座上,脚放在可以腾脚的地方,手微微抓着男人的衣服。
车子缓缓驶去南街小道里,原本晴朗的天突然密布黑云,时不时还伴着几阵雷鸣。
“要下雨了,不知道年年有没有带伞,仅仅,我把你……”
“叔叔,你把我放在这里就行,离家也就十分钟可以到。你去接年年吧。”仅仅下车,扯了扯肩上的挂包,独自走了。
男子转了个弯,便右边的小道上去了。
漆黑的小道上,毫无生气,街角上的落叶被风吹的扬了起来,仅仅走在路上,只是脚步微快了些。
“呼!”一阵狂风吹来,仅仅迎来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让她不自觉的难受和不安。
眼下只能用异能护体了,仅仅捏紧双拳,凝神静气,不消一刻,身体被淡蓝色光芒笼罩,这才觉得,那种不安和难受消散许多。
经过多次的狂风吹打,仅仅举步维艰的回到了家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匆忙开了锁,推开门进去,便见漆黑无比的一片,心里强装淡然的打开灯。
灯光下,熟悉的电视机、饭桌、椅子、凳子显入仅仅眼底,“呼!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她总是觉得是世界末日,周围都是黑暗一片,毫无希望。
将挂包放下,便去淘米做饭,洗菜切肉。
待一切做完后,她才擦了擦手,去床边的柜子里拿了瓶药。
将瓶子掀开盖子,倒扣在手心里,瓶里出来三颗大小和豆子差不多的白色药丸,一把倒入口中,喝了喝热水,药丸入喉。
吃完药后,仅仅拿起手机拨通了一道电话,手机里的声音传来:“孟仅仅吗?”
孟仅仅沙哑着声音:“缘缘,我想就医,我受不了了……”说着捏紧了手里的衣角,脸色苍白,大滴大滴汗水从饱满的额头上划落到下巴。
手机那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孟仅仅的异样,嗓音加大的叫她:“孟仅仅!你给我撑住!老娘马上开车来接你!五分钟就到!不要挂断电话!听到没有啊!!”
任由女生大声呼喊,仅仅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眼色毫无光彩,坐了下去,靠着墙边,手机划落到离她三四步之处,屏幕还亮着,抱着双膝,闭着眼睛不断的摇头,想要清醒点。
“好黑!我的世界里…都是黑色……我感觉……活着没有意义了……”
仅仅不停地念叨着这句断断续续的话,最后意识昏暗,快要倒下去的那一刻,门被打开了,光芒都照了进来,落在她身上,她想:这就是我的救赎吧。
“孟仅仅,你给我醒醒!”女生急促而紧张的声音传入仅仅耳里,她抬眸看着女生,朝她微微一笑:“缘缘,你来了。”说着,环手抱住她的脖子。
缘缘将她公主抱抱起,走去车内。
一天后。
“孟仅仅,你和我去我们城市吧!我养你啊!”江缘削着苹果皮,对躺在病床上的仅仅说。
仅仅和她从十岁起就被接受秘密训练,接任务的赏钱也够她们交学费和养活自己了,只是两年前,仅仅的叔叔把她接了回去,还不知道仅仅有中度抑郁症的事,这几天仅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嗯,好。”仅仅眯着眼休息了会。
迷迷糊糊间,仅仅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顾医生,你作为一个主刀医生,不能离场啊!”
“病人能和我女朋友比?”
“这场手术非你不可啊!你不能去!”
“别拦着爷,待会爷要你死!”
……
“这是要谁死啊?”江缘双手环胸抱着走了出去,便见一白大褂男人面色清冷却俊俏极了,但江缘对他毫无好感,反而有些厌恶。
他身侧的是一个粉色护士装的年轻女生,女生面色焦急。
仅仅从房里出来,微有些发颤的对江缘说:“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我去救吧!”说着,跃过她们几人,双手一挥,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被赶了出来,随即手术室的门紧紧关着。
“唉!这小姑娘!…”
“逞什么能!死了与我们可无关!”
靠在墙上的白色衬衫少年突然来到江缘身前,脸色微冷的,却在看清她的脸的时候变为了惊讶:“江缘班长?”
“嗯,是我,纪浔?”江缘略思一会,便明白了,手术室里的应该是纪浔亲人,随后又想到他来找自己的原因,“那位就是我口中的仅仅神医。”
“仅仅?孟仅仅?”纪浔惊诧极了,仅仅这个名字在医学界里那是很神乎的,她治病不需要要器材也不需要药材,没人知道她是用什么治病的,只知道,她有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