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在这可以说得上是寂静的阳台显得尤为刺耳。
“居然又有委托吗?今天可是休息日啊。”
斋藤锯形有些不满的放下水壶,翻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
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锯形顿了顿,觉得听起来有些耳熟。
管他呢。
“你好,蝇庭解咒事务所。”
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女人开了口。
“斋藤先生对吧。”
锯形从对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笑意,不明所以。
“请到我这边一趟吧。地址是……”
“不要这么自顾自的开始啊你!”
闻声,锯形手忙脚乱的调出备忘录,飞快的敲打着屏幕。
“是,是,我记下了——但在拜托别人之前,先自己努力一下吧。”
草草记下了地址,锯形向她确认了一遍,又补了这么一句。
“但是这种事情的话,还是请斋藤先生你亲自过来一次比较好呢。”
对方似乎短暂的思考了一会,然后笑意丝毫不减的说道。
所以到底是哪种事情啊?!
女人真是麻烦死了。
“…知道了。”
于是这场看来十分莫名其妙的对话结束了。
锯形挠挠头,烦躁的拿起水壶,想想又放下。
“唉,我可怜的休息日啊。”
他看了看临时打在备忘录里的地址,收起手机。
并不陌生的地名。
“走吧。”
也不知在对谁说呢。
说是熟悉的地方,因为委托人给的地址与花婆婆的住处只隔一个房间。
“上次来这附近是因为角丸先生啊。”锯形侧过头回忆了一下,随即伸手敲了敲委托人小姐的家门。
“来了哦。”
门应声而开,一张相当漂亮的脸出现在锯形面前——也只是一瞬,她略微低头,半张脸就笼罩在了白堇色长发投出的阴影下。
“中午好呀,斋藤先生。”
“喔…中午好。”
“请稍微坐一会吧。”
于是锯形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一边却想着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委托人端着一杯水回来了,待发着呆——似乎是的——的锯形接过水杯,她便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笑着看向锯形。
锯形迟钝的发觉有人坐在面前不远处,抬头看去,红眸就撞上了委托人金茶色的眼睛。
金茶色的眼睛……?
“那个,一定要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是你这女人?!”
委托人笑眯眯的把遮住脸的几缕长发拨到耳后,“哦呀,看来是想起来了呢,助·人·为·乐的锯形君。”
“开什么玩笑!……”
锯形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跳起来,左手抓着椅背,“要不是因为你这老妖怪,这种想想都会出麻疹的事我才不会去做!”
“锯形君不好好听我的委托的话,我就要考虑再给你下个咒什么的了——比如说对待女性必须有礼貌不然爆体而亡什么的?”
委托人单手托着脸颊,笑意更盛。
“不要老是朝着我笑啊!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找我怎么可能有用——不如说在咒术方面怎么会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锯形有些不满。这家伙是存心消遣他吧。
结合她与这纯良的外表毫不相符的恶劣性格,锯形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这么想。
这个女人叫做樱满咲子,锯形觉得她大概是个妖怪。
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她一次,那时锯形还没产生所谓美与丑的概念,因此对她没什么印象。
——不然老子一定不会中招被她下那见了鬼的咒。他愤愤地想。
过了十多年,她还顶着这张丝毫不变的漂亮脸蛋,看上去甚至比锯形还要小上几岁。
“脾气还真是坏耶。”
咲子不用猜都知道锯形在想什么。
“不要对女性的年龄抱有某些微妙的猜测哦,我告诉过你的吧?”
锯形“切”了一声,丝毫没有掩饰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