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内——
一堆人成群结伴地走在前往他们班级的路上,正说着什么。
“诶,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里的学习扛把子陶诗哲得了癌症!”一名身穿校服、绑着双马尾的女生正和那群人分享着自己最新得知的八卦。
一阵沉默,没人说话。
“啊?真的吗?难怪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是因为怕传染吧!”一为散着头发、穿着超短裙的女生阴阳怪气地接道。
有了带头,其他人便也开始附和了起来。
“是啊是啊,看她平时那一副鼻孔朝天的样,活该!”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整天一副‘姐很高贵,你不配’的模样,呵,假清高,也不知道她那副‘高贵’的模样下睡过多少人呢。”
“就是就是。我看不过是婊/子一个!”
她们边走边聊着这最新八卦,越说越过分。
最后面的一个短发的女生确是从刚开始紧跟在她们后面,现在渐渐落在了后面。
那群人走远后,那女生慢慢地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蹲起来,抱头痛哭。
良久,直到上课铃响起那女生才重新站了起来,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水,她对自己说:
“陶诗哲,加油,你可以的,至少她们说的没错,你是快死了,但是你也不能放弃生活…你答应过爷爷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说罢逼着自己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重新戴上眼镜,尽量让自己的眼睛显得没有那么肿。
陶诗哲整理好又继续走到了班上。
大二A班的教室里——
一位穿着正式的女老师容光满面地说道:
“同学们,这次抽考的成绩出来了。不出预料,这次全年级第一又双叕是诗哲。”说罢她便拿起讲台桌上的一张奖状和一个红包走向了陶诗哲,递给了她。
“谢谢老师。”陶诗哲接下了,向老师鞠了个躬,然后又坐回了座位上。
老师笑着说:“这节课呢就给你们自习,诗哲你帮我看着班上哈,老师有事。”
“嗯……”陶诗哲弱弱的回了句。
老师一走,一位男生立马转到了后桌,说:“诶,你说这汪主任能有啥事啊。”
那后桌的男生立马答道,“能有啥事啊,又是发朋友圈炫耀去了呗。诶,我听我妈说,这汪主任可是除去校长工资最高的一位。”说着他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棒棒糖往嘴里塞。
“啊你咋知道啊?”
“废话,我妈可是副校长,我能不知道吗。这汪主任啊,每年给大家设定的奖金都是她一个人的,还不是因为狗屎运遇到了陶诗哲。”话了 ,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我妈看她的朋友圈里,全是一些晒自己业绩有多好多好,什么:一不小心就拿了奖金,这届学生真是太争气了;什么诗哲又拿了奖学金…巴拉巴拉一堆,看得我妈心烦。每天就指望这我的成绩能有陶诗哲一半好,老拿她和我做比较。也不看看,那班长是我等凡人能比得上的吗?”
“就是啊。如果我有陶诗哲同学三分之一的智商我觉得我就行了。”前桌同学道。
“三分之一?给我四分之一我就阿弥陀佛了!”
“梁荣钦不准转后面聊天,还有严俊荣不糖上课吃糖!这节是自习,不是给你们拿来玩的。再点一次名我就给你们记一次过。”陶诗哲冷冷地说。
原本还很漫不经心的两个男生一听到“记过”就立马正经了起来,各自看着各自的书。全班死一样的寂静——
“咳咳……”陶诗哲不受控制地又咳了起来,她的后桌陈敏敏连忙从抽纸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她,她接下了,陈敏敏正想过问几句,却被陶诗哲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打住了,她只好又开始做练习,今天的诗哲怎么了?陈敏敏觉得她很不对劲。
陶诗哲咳完又重新开始看着书,看着眼前她曾经最喜欢的《天官赐福》现在确怎么也无法专心。
她实在想不通,陈敏敏算是她在这个班里唯一一个朋友,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她告诉陈敏敏她患有癌症晚期是为了给她打个预防针,免得她到时候会伤心,可她是真没没想到陈敏敏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她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打开她的日记本,她思索片刻,笔尖在一整页的话中徘徊,是写在“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后面呢,还是写在“温柔吗,一条命换的”后面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在“想过离开”后面添了句“好像爱这个世界啊”。
放学了,陶诗哲回到了宿舍里。
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她想:她们现在在干嘛呢?是不是正在合伙想怎么把我踢出这间宿舍呢?陶诗哲从来不知道那些人是那样看待她的。
她走到桌子边,把钥匙拿出来拉开了柜子,里面是一盒药,她看着那一盒只剩下一颗药的药瓶,只觉得烦躁。
“又得去拿药了…”她吃下了最后一颗药,转身拿起包包就打算去医院拿药。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三个女生嬉笑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散落的药瓶和倒地的陶诗哲。
惊了,她们连忙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医生告诉她们,陶诗哲癌症晚期,已经死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S大,人们发现了天才学生陶诗哲留下的日记本——里面的语句从此流传开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好想爱这个世界啊”“想过离开”“温柔么,一条命换的”等等等等成了大家所模仿的陶氏经典语录。
她,21世纪的天才学生,一朝癌症,收走了她那美好的年华;她,21世纪的辣鸡作者,一朝灵感来袭,使得她再开新坑。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哭!都给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