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温昉的安全,温逐流封了蓝曦臣的几处大穴才允许他靠近。
“过来。”
温昉冲蓝曦臣勾勾手指。待人不情不愿地走近了,随口道:“你头上的抹额给我。”
拿来当绳子貌似很合适呢……
蓝曦臣立刻警惕地后退两步,“作甚?”
温昉有些疑惑他反应怎么这样大,旁边的孟瑶上前解释道:“公子,蓝家的抹额是重要之物,有规束自我的含义。唯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方可不必约束。”
温昉听罢很是庆幸方才没有直接扯了人的抹额,没想到一截白布条也能被蓝家人玩儿出这么多花样。
若抹额真能督促人规束己身,他一定给他大哥二哥每人买一捆,天天换着戴。
温昉不无嘲讽地想道。
“给他拿个乾坤袋,然后用绳子缚了他的手。”
蓝曦臣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怀里的书统统放进了乾坤袋中,将它揣进了胸口。
“原来温公子这样的豪杰也会惧怕涣一个阶下囚吗?”
堂堂温家公子不修灵力这件事蓝曦臣当然不会知道,只是也没必要解释。
温昉笑了笑,拍拍身前的马鞍,吐出两个字:“上马。”
“公子不可。”“不可!”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孟瑶侧首同温逐流对视一眼,抱拳道:“公子,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然温统领封了此人的大穴,但是若他心怀不轨伤害到您就不好了。”
“只管让他来。”温昉表现得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对着蓝曦臣重复了一遍,“上来。”
他自己都不惜命,就别怪他“心怀不轨”了。
蓝曦臣伸直被绑缚的双手,抓住了鞍鞘,脚下猛地用力轻轻松松就翻身坐在了温昉身前。
温昉自身后环住他,稍稍松了松手中缰绳,任由马儿悠答答地走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蓝公子,我说过,我是专为你而来的。”
云深不知处早已被他围得水泄不通,却只留了这一条小道,就是为了等着蓝曦臣自投罗网。
“蓝涣,”他顿了顿,忽然唤他名字,“我给你一路的时间想办法,若你逃不掉,就只能沦为我的阶下囚了。”
蓝曦臣垂眼看了一会儿绑着自己双手的缚仙索,而后紧紧地阖上了眼。
是带着书册逃走,还是找机会杀了温昉为蓝家报仇……于他而言,是个两难的选择。
“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温昉坐在铺了大氅的青石上,将手递给温逐流。
半跪在地上的人背对着身后温暖的篝火,因此大半张脸都藏匿在黑暗中,他仔细地给温昉掌心被缰绳磨出的水泡上药,沉声道:“若是属下,定当拼上性命杀了闯我仙府之人。”
“统领是血性豪杰。”温昉浅笑着赞了一句,又看向一边的孟瑶,“你说呢,阿瑶?”
孟瑶垂首思索片刻,斟酌道:“蓝公子应当知道自己无法在温统领眼皮底下伤害公子,反而会使自己丢了性命,所以孟瑶以为,他应当会想办法逃走。”
“阿瑶懂得从长计议……”温昉听罢一叹,望了眼不远处被两名侍卫看管起来的蓝曦臣,声音低喃,“只怕这位蓝公子心高气傲,不肯逃走,也不肯因为杀我丢了性命,让蓝家孤本落入我手中。然而虽杀不了我,他恐怕也会想办法,将我咬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