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话?”唐衷陷入回忆,是了!圣上说要送我一份大礼,莫不是圣上早就知道江遗会出现,会去杀林啸天?不由冷汗涔涔。
“想必父亲已经想起了,儿子觉得,我们早已沦为圣上的棋子了,这时万万不可冲动,否则恐有灭门之灾。”
唐玟说完后,看了看父亲难看的脸色,咽下了他另一个恐怖的猜测,妹妹的死,真的仅仅是死于江遗之手吗?他不敢细想,但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父亲,我先下去了。”
唐衷无力的摆摆了手,倘若真是圣上设计,唐家恐难有好下场呀!
唐玟经过池子边,看到池中鱼依旧无忧无虑的在水中游动着,回想起那双纯真的眼眸,抬头望着没有一丝云朵的天空,没想到已经有三年多了,世事多变,故人难在。
……
穴道总算自动解了,江遗被压得全身酸痛,刚想用内力震开困住自己的锁链,谁知道韩逸凡先一步的又点了他的穴道。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大爷的,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就快点!”
韩逸凡无视江遗的话,解开了锁链,抱着他去了温泉池,帮他解开衣服,江遗吓得又大声骂道:“你是聋子吗?干嘛脱我衣服?你你你你,别乱来!”
“闭嘴,你臭死了,洗澡,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我,我哪有?洗澡的话,干嘛还点着我的穴,你解开,我自己洗。”
韩逸凡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看到江遗身上的疤痕,手轻轻的摸了摸,心疼的询问:“疼吗?”
江遗看到他眼中的关切之色,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去,“早就不疼了。”
两人入了水,温泉的水让江遗全身暖洋洋,特别舒服,但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自己是阶下之囚,被人牢牢掌控着,就像一只小鸟,无法脱离囚笼,飞向天际,身心俱疲。
韩逸凡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都是男人,心胸开阔点!”说完后,又仿佛觉得如今的场面格外搞笑,便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大白牙也展露无遗。
“士可杀不可辱!”
“我辱你啥了?”
江遗真是要疯了,完全就不能和这疯子沟通了,自己又像被五花大绑一样,完全不能动弹,可也不能没骨气得的认输投降,还当自己像以前那样,事事都听他话的傻子吗?
韩逸凡本是想老老实实的帮江遗洗澡,但是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这样可人,情欲逐渐染上他的眼眸,他还没碰过任何人,之前也一直没时间和精力去想这方面,但是如今这场面,即使他不是个重欲的人,也还是敌不过心上人面若桃花的诱人样。
可是现在想着和小遗的关系,能恢复之前那么好,尚且需要时间,何况更进一步了,没事,反正三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了。
韩逸凡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让自己控制住,谁知道在江遗眼中,韩逸凡这眼神,这动作,让他实在是有点后背发麻,忍不住羞愤怒道:
“韩逸凡,你,你疯了?”
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似仙君一样的人,从小到大都那么受人崇拜的人,会在他面前做这种事,倘若不是他不能动,他非要狠狠掐自己一下,看这是不是梦境。
……
本打算回到玄天门后,两人就去找父亲问个清楚,谁知道半路上,竟有人劫走了玄子仪,玄子堂也受了伤,玄子堂想快马加鞭赶回去搬救兵,哪曾想中途遇到流寇,好不容易打败了他们,但是也晕了过去,待到他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曾遇到的那个老人救了。
“老伯,你不是在杏花村吗?怎么在这?”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墨家堡的人,那些敌人这些年一直在追杀我,我就不停的换地方。”
“这样呀!”玄子堂觉得有古怪,但也没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哥,于是连忙起身。
“老伯,我还有事要做,我就走了,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以后必会重重答谢您。”但是刚起身就被一股很独特的香味所迷晕。
再醒来时,眼睛被蒙住,完全看不见,脑袋又晕晕沉沉,只闻见那股独特又神秘的香味,还没等他说话,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跟他讲述了墨家堡所经历的一切。
玄子堂之前一直能保持冷静的看待着这件事,是因为他对老伯口中所说的墨家堡很陌生,他从小到大身边的亲人只有玄霄和玄子仪,比起旁人口中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他更相信这么多年陪在他身边的人。
可不知为何,随着这人的讲述,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仿佛置身于墨家堡,随着它一起经历这种种突然而至的变故,让他感觉心在不断地煎熬着,眼前似乎不停闪过那些画面,他看着昔日繁盛的墨家堡,变成一座人间炼狱,到处都是鲜血,待到最后,他看着貌若神似他的长者,倒地而亡,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直到那人突然骂道:“你这傻子,这么多年,竟是认贼作父!叫着自己的仇人为父亲,是不是很快乐?”
认贼作父!这四个字,直接扎进了玄子堂的心里,让他痛苦的大声说:“我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