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音出了月子后的第一日,乾隆便歇在了长春宫。
弘历“永琏是嫡子,朕要亲自教养他。只是朕刚刚登基,前朝事忙,就先养在你身边吧。”
德音“臣妾替永琏谢过皇上,但,就永琏养在长春宫,只怕不合规矩。”
乾隆握住我的手
弘历“朕明白你的顾虑,只是宫里已经连失了两位皇子。朕知道宫里的孩子难养,永琏是嫡子,自然要更加谨慎。至于永璋和永珹,等他们到了上学的年纪,也就好了。”
对此,德音还是很感激《如懿传》里的乾隆对太后独断专权很是不满。毕竟历史上,永琏和和敬公主都是交给宁寿宫的太妃们抚养,但因着甄嬛的缘故,《如懿传》的乾隆并不信任那些太妃们,永琏又是嫡子,所以,乾隆才让永琏留在长春宫。
众人知道这个消息后,满是羡慕与嫉妒,就连纯妃也有了不满。
这日请安结束后孟晴进来伺候
孟晴“奴婢瞧着近日纯妃的脸色不大好,倒是有些怨着娘娘。”
德音“是为着皇上让我把永琏养在身边吧。我不是没跟皇上提过永璋,皇上不同意,我又有什么法子。她若因这个怨我,那便随她去。”
德音“永琏怎么样了?”
孟晴“五阿哥吃的用的,都是检查过的,还有刘嬷嬷照顾着,娘娘放心吧。”
五月,德音的大伯马齐病危,不久就病故了。乾隆赏银五千两治丧,赠太傅,谥“文穆”。
九月,太后举荐太常寺少卿陆士隆之女陆沐萍,乾隆封其为常在,赐号“庆”。

乾隆五年的四月底,乾隆就带着后宫嫔妃去圆明园避暑。这还是德音第一次看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圆明园呢,出了孝后她便在园子里好好欣赏景色。
这日德音回到天地一家春,赵一泰忙迎上去
赵一泰“娘娘,那尔布过身了,皇上为照顾冷宫里的那位心情,说不让人递消息过去。”
德音不甚在意地笑笑
德音“皇上真是怜惜她呢。你先下去吧。”
赵一泰“嗻。”
德音给了季槐一个眼神,她便领着其他人出去候着。
孟晴“娘娘,慈宁宫的人传话过来,说有一个盒子太后宝贝异常,想来那珊瑚手钏便在那里头。”
德音“你让她仔细伺候着,太后可是个人精,别露了马脚。”
孟晴“娘娘放心,她是老大人早年间埋下的眼线,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知道厉害。”
乾隆心里念着如懿,不过在圆明园待了两个多月,圣驾便回銮了。八月,海兰满了三个月,胎像安稳,才告诉乾隆自己有喜了。

紫禁城里江与彬将海兰有喜的消息告诉了如懿,如懿十分开心。
如懿“对了,你之前说的,可有查到什么?”
江与彬“微臣让办法从御药房弄来了些药渣,里面确有避孕的东西。”
如懿“所以,我一直未有身孕,便是那坐胎药的缘故?我之前小产过,会不会是我身子没好全?”
江与彬“懿主儿的身子是弱,但养了这么些年总归是好了的。”
惢心“这坐胎药是皇后让齐太医配好分发给各宫的,难道是皇后?”
江与彬“说起齐太医,微臣这儿有一件关于贵妃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懿“你讲。”
江与彬“贵妃的身子本就有气虚血瘀之症,虽说也曾小产过,可齐太医是国手,以他的医术,虽不能根治贵妃的病症,但也不至于越治越病。”
如懿“怎会如此?”
江与彬“微臣看过齐太医给贵妃开的方子,确是良方,但微臣留意到,每次抓药的时候,方子里总多了两味方子里没有的药。但凡加了这两味药,整个方子的药性就变了。”
如懿“难不成也是皇后?”
江与彬“虽然都是往方子里加了东西,但懿主儿的方子只是让懿主儿难以受孕,只要懿主儿不再用那坐胎药,好好调养身子,以后还是可以受孕的。贵妃的方子就不同了,年久时日这么下去,便会元气大伤,身子便撑不住了。”
如懿“贵妃的药里有避孕的成分吗?”
江与彬“并无。”
如懿有些疑惑,她本以为是皇后忌惮她和贵妃二人,这才下药。若是原先贵妃没有抬旗便罢了,可贵妃已经是上三旗的出身了,虽然皇上宠爱她,但论起家世来,她是比不得的贵妃的。皇后不至于只给她一人下药,而不给比她威胁更大的贵妃下药。而且,贵妃与皇后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交恶,皇后又何必对贵妃下如此狠手。
更何况,认真算起来,齐汝为皇上所信任,难不成是皇上,怕高斌功高震主,成了第二个年羹尧,才命齐汝下的手。那自己呢?还是说,算计自己和贵妃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会是谁?皇后,真的跟此事无关吗?
如懿想到这而只觉得浑身冰冷。别人算计了自己这么些年,自己却一无所知,就连背后真凶都无法确定。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定要出了冷宫,找出害自己之人!

这一日正逢重阳佳节,太后看着歌舞,顺势引荐了叶赫纳拉氏。
钮祜禄氏“皇帝啊,已入秋日,再舞这曲《桃夭》太不合时宜了。咱们换一首歌舞吧,哀家给你引荐一个新人。”
#弘历“皇额娘做主便是。”
太后澹然一笑,唤了声“福珈”,福珈抚掌两下,小太监掀起珠帘,乐师换了一首曲子弹奏,一女子身穿松石绿的衣衫,套着墨绿团纹马甲缓缓而入,嘴里唱着李清照的《醉花阴》。

意欢“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太后看着乾隆目不转睛地盯着意欢看,心里甚是满意。
弘历“凌波微步,踏歌吟诗,果然清新隽永,别出心裁啊。”
太后看意欢离得有些远,便说道
钮祜禄氏“歌舞都唱完了,还不走近点。”
意欢向前挪动了几步而后又跪下
意欢“请太后,皇上,皇后安。“
德音也看清了这位冷傲美人的样貌。神色清冷,却别有一番艳艳姿态,明艳不可方物,清艳冷然,比之玉妍美的让人觉得不留余地,分分寸寸逼迫于眼前,让人心醉神迷。更难得的是她一身诗书气,合了乾隆的心意。
弘历“好,今日的歌舞甚好。你为何只念诗词啊?”
意欢“臣女不喜太过热闹的歌舞,反倒觉得,古人的诗词更有蕴藉,需细细品味才得意趣。臣女素闻皇上秉圣祖文心之质,想来会得知音之感。”
乾隆酷爱诗词,最崇拜康熙,这女子的回答深得其心。但当乾隆知道她姓叶赫纳拉时,脸色瞬时一沉。
金玉妍见意欢既通诗词又出身高贵,皇上第一次见她便相谈甚欢,日后入了宫,恩宠必不会少,便故意提起叶赫部往事,提醒皇上叶赫部首领金台吉曾立下的誓言:叶赫那拉即使只剩下一个女子,也要灭了爱新觉罗。
钮祜禄氏“叶赫部早就臣服,意欢的阿玛也好好地做了皇帝的侍郎,哀家就不信了,一个女孩子家,能成了精了?皇帝啊,你说呢?”
德音听着太后的维护之词,心里满是嘲讽。意欢会不会成精,她不知道,只是太后是成了精,开了挂的。成功给先帝戴上绿帽子,气死了先帝,成了大清的太后,就连寿康宫的太妃们也大多都是她的盟友。
不知太后挑了叶赫那拉氏的女子,究竟有没有存自己的私心呢?德音在心里这样想着。
乾隆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妃嫔打了太后的脸,传出自己不孝的名声。便语气柔和,脸上挂着笑容道
弘历“朕记得,太祖的孝慈高皇后便是叶赫那拉氏,还替太祖生下了太宗,可谓功传千秋啊。”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钮祜禄氏“意欢,还不谢恩?”
意欢“臣女多谢皇上夸赞。”
弘历“朕倒不是夸赞你,只是这叶赫那拉氏出身高贵,能将诗词念得如此婉转动听,实属难得。朕记得,宫中通晓汉家诗文的,除了皇后、贵妃,那便是……”
乾隆话说到一半,便难掩神色上的哀戚。
海兰见缝插针道
海兰“如今这位意欢妹妹倒是和如懿姐姐一般,精通诗书呢。”
意欢“皇上通晓满蒙汉文字诗史,臣女怎敢在皇上面前做了愚昧无知之人。”
弘历“罢了,你既然和朕有缘,那就做个贵人,陪伴在朕的身边吧。”
听闻此言,意欢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意欢“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