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耽搁了,工人们都无聊地晒着太阳。
一回到屋子里,清莲便骂开了:“早不提将军晚不提的,刚才突然就提起来了,将军才不会像他们这般小肚鸡肠,何况这也还是将军的家,小姐连块自己的地都没有,还得暂住在别人的院子里,要我说就该分家,大房的归大房子,他们二房的就自个过去。”
林蔷喝了杯水笑着摇摇头:“将军若听到说分家一定会难过的。不管如何,这是徐将军的至亲,在自己家里他们有理由做主,这事就听他们的好了。”
“小姐,你这样,不是要憋屈了吗?”
“我?我哪里憋屈了,你看看院子里的东西,没瞧见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若是我自己挣下的,分一些他们又如何,可这是殿下的心意,他给的多少都不能让出去,所以这白眼我们还得受一阵子,就忍忍吧。”
平衡对徐将军和他家人的感情实在不容易。
“对了,你看见白桑没有?”这时候白桑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宽慰她。
“嗯?小姐你这么一提醒,是没注意到呢,白桑姐去哪里了呢,好像一大早还瞧见她的。”
“好了,我只是突然没见到她问一声,大概她忙什么事去了。”
“不过小姐,我倒挺想铁兰的了,她块头大,嗓门高,若与人争执起来,她一个人能抵两个,不,三个都行。有她在,我们也许就不会那么憋屈了。”
“呵呵,铁兰听了一定得意地飞上天,你可别捧着她。她自从参与那批货物的事后,很多事也不便和我们说,也许谢将军正是看中了她一些特质,我呀,看到铁兰出息了,可开心了,她反正要回来的,就让她好好闯一闯,说不准我们以后还要仰仗她呢。”
“哈哈,小姐说的,铁兰姐肯定要飘了。”
林蔷对身边的这几个女孩子一直充满愧疚,她非一般大家闺秀,在漠北的时候她们跟随她风里来雨里去,现在回到京都,亦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所以铁兰在谢将军那里说不准可以找到属于她的自由,只是还挺想念这个假小子的,没有她,身边都冷清了许多。
“对了小姐,你说这件事需要告诉殿下吗?小厨房的事。”
“怎么可以事事都麻烦殿下了,你瞧,这一院子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就等老太太那里发话吧,到时缺的菜品,从我收到的赏赐那里分出去吧。”
林蔷从墙上将钟爱的剑拿下,剑柄上有着和殿下一模一样的剑穗。京都城就像个大铁桶,将她的天性完全束缚住了,她的娘到底是怎样在这里生存下来的。记忆里娘总是充满活力和能量,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剑光到处,如同一道道闪电,或直冲凌云,或势如劈竹。一套剑术下来,林蔷顿觉精神气爽,她太想念漠北的一切了。
远处的工人们无比拍手称赞,他们在王府帮工,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是女子耍枪舞剑还真是没见过。
徐鑫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坏了他一早的好事,他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刁难她的机会。在林蔷舞剑的时候,徐鑫眼睛眨都没眨,他觉得喉咙口的气特别不顺,他松了松衣领,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异类,搅得全家不得安宁,也搅得他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