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时光荏苒，转眼间，女孩已然渐渐融入了这个校园环境，结识了几位知心好友，其中更是有一位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

王槿舒“楠楠，走那么快干嘛”

边楠楠“嗯？也没有啊”

女孩放慢脚步尴尬一笑连忙说着。

王槿舒“是这样嘛？哎对了你知不知道……”

楠楠完全心不在焉听着她的话语，只担心时间快不早了，眼看没几分钟，脑海里却回想起儿时的记忆。

暗室、昏暗的房间、皮鞭、锁链…脑海里不停浮现画面，耳边却不停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王槿舒“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

边楠楠“没事，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吧，我先走啦，拜拜”

她不忘招呼着，匆匆忙忙地小跑，王槿舒只能轻声道一声拜拜。

场景转换来到宅里，女孩刚走到大门，耳边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边楠楠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她轻手轻脚地转动门柄，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清晰地目睹了那个男人拥着女人的场景。

胸口传来不适感让她跑出门口，蹲在石台上呕吐着。

为什么要这样，每次都好像故意让自己看见…想着，大门打开了，女人穿着真丝连衣裙，还随意披着外套，若隐若现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走了出来。

眼神随意看了一眼蹲下的女孩，便上车走了。

边伯贤“还不进来？”

女孩顺着声音扭头望去，男人坐在沙发上，赤裸的上半身。

她站起身来，跺跺脚，走了过去，掏出手机扔到沙发上，忐忑的往楼上走去。

边伯贤“站住，我规定几点到家的？”

嘴上说着手里不停检查她的手机。

边伯贤“说话”

他目光灼灼移到楼梯口上的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而止，她唯唯怯怯的踩着小碎步又下去了，到沙发边上。

边伯贤“没有什么想说的？”

边楠楠“没有”

……

半个小时后，她两眼翻白。

一个小时后，她呼吸紊乱。

一个小时半后，男人才扔下皮鞭，抱起满身伤痕的女孩。

浴室里，冰冷的花酒被粗暴地打开。

冰冷的水流瞬间冲刷而下。

他抱着她，站在水幕下。

他宽大的手掌带着薄薄的茧，粗糙得如同砂纸。

那手没有安抚，反而带着一种冷酷的审视，抚过她背上、手臂上那些刚刚凝结的、脆弱不堪的血痂。

指腹用力，轻易地将结痂抠破，新鲜的血液瞬间涌出，混着水流淌下。

那粗粝的触感和尖锐的疼痛，让她即使在半昏迷中，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剧烈战栗起来，发出一声模糊的、濒死小兽般的哀鸣。

边楠楠“疯子…”

一个破碎的、带着血沫的气音，从她惨白的唇间逸出。

抚摸的手骤然顿住。水流声在瞬间变得异常清晰。

边伯贤“疯子?”

他的声音贴着湿透的发顶传来，冰冷，听不出情绪，却比咆哮更令人胆寒。

或许是极致的痛苦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的藩篱，或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边楠楠猛地睁开眼，尽管视线模糊，却用尽全身力气，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诅咒。

边楠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魔鬼!”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诡异。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更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布满水痕、血污和泪痕的脸，直面自己。

边伯贤湿透的黑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冷峻的下颌线滑落。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紧紧锁着怀中伤痕累累、眼神却充满恨意的女孩。

浴室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颚线条和赤裸胸膛上的水光，气氛压抑而危险。

边伯贤“真以为我不敢再要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指腹用力摩挲着她下巴上被他捏出的红痕，眼底翻涌着被性逆的暴怒和一种更深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边伯贤“还是说，你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你永远都是我的?”

可这一次，剧痛和极致的羞辱似乎烧毁了恐惧的神经。

边楠楠没有像往常那样瑟缩、求饶。

她只是用那双被恨意和泪水冲刷得异常清亮的眼睛，死死地、毫不退缩地瞪着他，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充满讽刺的弧度。

边楠楠“你能怎样?”

她的声音嘶哑。

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玉石俱焚的挑衅。

边楠楠“像当年一样?再把我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还是……再‘不小心’弄死一次我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个禁忌的词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悬在了两人之间。

男人的脸色瞬间铁青，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爆出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她的骨头。

被强行撕开的记忆闸门。

冰冷的墙壁和男人阴势暴戾的眼神，是她对“哥哥”最初的认知。

她是他病态占有欲下豢养的禁脔，一个不容他人觊觎、甚至连阳光都吝于给予的“所有物”。

直到她十三岁那年，他强行了她。

哪晚，她虚弱地昏睡了很久。

当家庭医生被秘密召来时，诊断结果如同晴天霹雳——怀孕了。

但是由于腹部脏器严重损伤和长期营养不良、精神高压导致早起流产现象。

这个荒谬而残酷的“诊断”，如同一根导火索，彻底引爆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家庭矛盾。

暴怒的边父，在盛怒和极度的失望下，动用了家法，几乎将边伯贤打得半死，然后不顾边母的哭求，将他像条死狗一样拖进了那个曾囚禁过边楠楠的、更深更冰冷的地下室，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对边伯贤而言，是身体的重创，更是权力被剥夺、尊严被践踏的极致羞辱。

而那个所谓的‘孩子’则成了烙在他和边楠楠之间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带着血腥味的伤疤——一个由他的暴行亲手制造、最终又由父亲的暴力强行“抹去”的、扭曲的象征。

回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狠狠切割着边楠楠此刻伤痕累累的身心。

屈辱、痛苦、失去那象征性的、不存在的“可能”的悲怆……所有情绪汹涌而至。

冰冷的泪水混着花酒的水流和血水，无声地、汹涌地从她眼角滑落，流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男人禁锢着她的手臂上。

浴室里只剩下水流冲刷地面的哗哗声，和两人之间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恨意与扭曲爱欲交织的沉默。

边伯贤盯着她脸上蜿蜒的泪痕，那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皮肤上，却像烙铁般灼痛。

他眼底翻腾的暴怒似乎被这泪水短暂地冻结，随即又转化为更深的、更复杂的阴霾。

他猛地低下头，不是亲吻，而是带着一种惩罚和宣告意味的啃噬，狠狠咬在她脆弱苍白的肩颈连接处，留下一个深紫色的、渗血的牙印。

边伯贤“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他抬起头，舌尖舔过嘴角沾上的血丝，眼神如同盯住猎物的野兽。

边伯贤“这条命，这具身体，连每一滴眼泪……都是我的。记住了吗，楠楠?永远……都是我的。”

花洒冰冷的水，依旧无情地冲刷着。

地上的血水被稀释，却蔓延得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