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浑厚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江沅知道,那是父亲的声音。
江沅“是的,父亲,”
她硬着头死往前走,收背在身后,站定在地毯外围,一动不动得,低着头,只能用耳朵辨别着父亲的情绪。
呼吸还是是均匀,拐杖也没动,应该今儿个心情还不错吧。
突然一个爽朗的大笑,把江沅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抬起头,这个笑声真是她父亲发出来的?
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没等她缓个半分钟,那个尖端就朝着她的身体打了下来,还是一样的熟悉。
江沅扯了扯嘴角,默默地挨着这顿突如其来且习以为常的打骂,把手蜷在背包后面,抱在胸前,尽量护着自己的手。
心理不断念着“马嘉祺……”
打一下,她就唤一声“马嘉祺……”
直到第27声的时候,终于是停了。
她勉强地支撑住身体,还是低着头,乖巧地说:
江沅“那父亲,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上楼了。”
见人没回应,江沅转过了身子,一瘸一拐地往前拖个着走。
“别妄想了,马嘉祺岂能是你高攀的?”
江沅怔了怔,泪水弥漫了整个视线。是啊,马嘉祺又怎么是她能高攀的?
他有优越的家世,良好的家庭氛围。听闻啊,这冷脸的马总,回了家,对马夫人便是另一副神色,说是忠犬系丈夫都不足为过。而对儿子呢,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关系,能一起聊天,能一起打球,兴起的时候甚至还能一起奏一曲。
而她不过是一个下岗警官的女儿,还是一个害死妈妈的女儿。
好在她父亲是个人才,转业之后也混的风生水起,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性子越来越偏执。
把亡妻的故去全都怪罪到了这个无辜的女儿身上。
十年如一日的打骂,除了打便是打。
江沅也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若是母亲不选择生下她,或许就不会死了,不是吗……
她拖着身子,艰难地上了木阁楼,上面是她的房间,唯一的喘息地。躺在床上,看着天窗里倒映的黑夜,江沅不由得用手掐着另外一只手,甚至还使劲地锤了锤胸口。
脑海里还不断浮现着马嘉祺和别的女人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这胸口,就是说不清楚的疼,她又使劲地锤了两拳。
舒了口气,总算是……
不行,马嘉祺必须是她。
只能是她的。
又待了一会,江沅理智才慢慢回笼,歇了一会,才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进了浴室。好在,浴室是分隔的,父亲的浴室在一楼,而她的二楼的阁楼。
父亲下手还真是有够心机的,拐杖碰过的地方都不留痕迹的,除了钻心的疼,就再无其他。
第二日的天气有些阴沉,灰蒙蒙,连阳光都见不到,也没有风,热气还没散尽,燥热的紧。
江沅照例值早勤,不过奇怪的是,今儿个会长没有来,难得见他偷懒一会,还真是稀罕事。
又又又……
又迟到了……
江沅暗叹了口气,扯了扯领带,给旁边学生会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拿着版走到了马嘉祺面前。
江沅“签名吧。”
话语疏离的像是两个完全没有过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