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曾料想的棋局

再把视线投到电脑上时，白灵也已经下线了。我调出了白灵的聊天记录，仍然是我早就背熟了的那两句话，一句是：搞什么鬼？换电话也不说一声！你怎么又失踪了？不带这么玩的啊！第二句是：你到底怎么啦？QQ也不玩啦？给个电话来呀！想和你说话了！有啥委屈你说呀！真想撕了梁阿满！

我不忍，觉得应该回复一句，回复说：“算了，你撕不动的！俺心灰意冷，不想再问世事，往深山寻找尼姑庵去了。俺所过之处，皆地僻没信号，电话号码不起作用的！找到落脚点，就前来接你，如何？

白灵回复说：去！尼姑庵有什么好玩的，麻将都不能打！能上网的深山，我看深不到哪里去，怎么就‘皆地僻没信号’了呢？行了行了，别躲着了！有啥事姐姐我给你作主！

后面的那一句，也已经是一月前说的话了。白灵，你也淡忘了我？还是自己这样，让她们寒心了？也是，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踪了，越是好朋友，人家越是不能原谅。干脆，明天就去白灵学校找她！可是，和黄莺、少游的纠葛，没法告诉白灵呀，认回了白灵，当怎么向她解释不见黄莺、少游的事呢？

两个月失踪下来，先前料想中，黄少游、魏无忌这类应该满世界找我的人，一个个不闻不问，唯一两次给我留言的人，倒是梁阿满。梁阿满是不可能成为我的QQ好友，她是通过我们班的QQ群，采用临时留言的方式。如此艰难的情形下，她都没忘了威胁我。梁阿满前后两次的留言，都是发生在两月前的事了，那时候她刚刚知道了我认识林风的事儿，她害怕林书记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在第一次的留言里，她这样威胁：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就管好你的嘴！第二次的留言更具体一点：胆敢在姓林的面前说我半点坏话，大家就鱼死网破！

两次我都没回。懒得搭理这个疯狗。然后她就消停了，两月下来，她不再使用临时会话。她真消停了吗？

正准备拨通赵若怀电话时，想起了下午螳螂的话。赵若怀在渝都，究竟干些啥呢？他成天想些什么呢？在电话里，他告诉我说，火锅总店已经按照我的吩咐，设在了渝中，先前南岸的火锅总店，已经变成了分店。而且这个分店的老板，是梁阿满根本不认识的人。合伙人陈忆，也已经照我的提醒，分了家了，分了两个店给陈忆，还说陈忆是自己主动要求分开的，赵若怀把梁阿满随时可能前来为祸的事情一摆出来，陈忆就自己提出要分开。赵若怀还说，他正按部就班地着手南山项目的事情，两三月内就应该可以开工。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这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是如何度过的？闲时他心里都想些什么？他不会想到去找梁阿满复仇、找孙思算账的吧？还有那个女人，如今也尚在渝都啊！婚礼事件后，两人应该不会再来往了吧？想到婚礼，想到那个女人，突然就怒从中来，赵若怀，就那样没品没味没皮没脸的女人，你要胆敢再去招惹她，也或者再接受了她的招惹，我一定不原谅你！一定不原谅！可是，怎么了解呢？无从了解啊！倒是有一个身份特殊的舅舅——杨木可以利用，这个同时是赵若怀养父的杨木，是能够经常地见到赵若怀的，可是赵若怀那心思，以及他成天做些什么，又哪是杨木能够知道的呢？何况杨木的立场，自己也说不好。这人严重俱内，从来都是被老婆陈春梅牵着鼻子走！而赵若怀的母亲——我的婆母兼舅妈陈春梅同志，是一向跟我不在一条战线的！

排来排去，总算排出了一个——应扬。应扬本来已经和钟诚一道，追随我来了蓉城，可是前段时间，赵若怀说，钟诚、应扬这两个资深的、我们店最重要的大厨，就这样一起走了，渝都方面有些技术吃紧、难以为继，毕竟还有加盟店的事情啊，加盟店得提供技术指导。就技术水平和在火锅行业的影响力，自然是钟诚更胜应扬，但是钟诚不从啊，他坚决要跟着我，我在哪里他在哪里，于是没法，只好把应扬叫了回去，把何宴从渝都叫了过来。这样，我当年从桑榆带出来的两男两女四个学生，就按性别和人数分配均匀了，李春花和应扬留在了渝都，钟诚、何宴跟到了蓉城。

拨通应扬的电话，我问他今天见着赵若怀没有。应扬说，赵总现在很少去店里，他只去公司，只有有人前来谈加盟的时候，他能偶尔在公司见着赵总。他说赵羽现在都很少去店里了，如今常在总店出入的，是我的舅舅杨木和舅妈陈春梅。

看来应扬方面，也问不出个啥？我已经准备结束了，又不怎么甘心，就漫不经心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应扬，你最近的一次见赵若怀，是在什么时候？

没想到这个问题一问，竟然有意外的收获。应扬说：最近的一次是在十天前，当时为一个加盟店的事情，他需要书面请示赵总，赵总让他去到一个茶楼，当时，赵总正和林风一起喝茶。

这最后的一句，让我大吃一惊，我连忙追问：“林风？你确信没看错，那人真是林风？”

应扬说：“那还有假？傅老师，先前在南岸那总店，还有在你和赵总的婚礼上，我可没少看见林风，错不了！”

“应扬，描述一下赵若怀、林风两人当时的表情！”

“哦，表情嘛……我说不好……都很严肃……”

严肃？应扬此话一出，我心里的惶恐又增加了一层。“什么类型的严肃？剑拔弩张吗？”

“还好啊，两人都还……比较冷静，赵总看见我，走了过来，签完字后，他又回到林风那里去了。”

“赵若怀知道你看见林风了吗？”

“这个……他应该……没注意这个问题吧！”

赵若怀，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啊？怎么会和林风搅到一处去了呢？莫非林风去质问他，是了，是了，林风想从他那里打探出我到底在哪里。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