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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暻秀这样说了,但我还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都暻秀也一样,不过他还是陪我一同去医院,情况并不乐观,是躁郁症。
医院开了大量的药物,这些药物有的有强烈的副作用,令我彻夜难眠,我的成绩也愈发的走低,这让我难以接受,我表面上还得维持着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艰难的在校园里生活着。
三月的一天,我在学校里看到了尹恩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看错了,直到她认出都暻秀,和他打招呼时,我才完全确定她就是尹恩琳,她同从前相比变化可太大了,她再也不是那个灰扑扑的可怜的女孩了,现在她看着就像是和我们一样从小泡在大家庭里长大的,也对,姜先生肯定对她们很好。
我这么想着,尹恩琳朝我挥了下手,她的手上有一只漂亮的镯子,我猛的想起之前她还在边家的时候,都暻秀曾送过她一条手链,那条手链并不很贵重,但很独特。
所以在我心里记挂了好久。想到那条手链,我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起来,我转眼看向都暻秀,他们俩正亲昵的一起,看上去像在叙旧,很快的,边伯贤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似不经意地打断他们:
边伯贤"嘿,你在干什么?"
尹恩琳"叙旧。"
尹恩琳说道,我对这个词有些莫名发反感,他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的,每次帮她的都是我,都是我让都暻秀去帮她的,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旧?
边伯贤像是我心底的蛔虫,他笑了笑,对尹恩琳说道:
边伯贤"都暻秀欠我家的债还没还清,而我们大发慈悲的让他来国际高中读书。你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姜先生的继女,你们之间不在一个阶层,有什么旧可叙的。"
虽然话没错,但听着总归有些不舒服,我用力掐了边伯贤一下,他带着怒气的转过身,发现是我。由于我现在算是个精神病人,边伯贤一般都不和我争吵,而且尹恩琳回来了,他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尹恩琳身上。
边伯贤"我记得上周我才在明洞见到恩英,她现在很漂亮,见到我时还来和我打招呼,让我感觉就像是从前一样。"
边伯贤半威胁的对尹恩琳说道,我不由得对他这种"关心"感到十分无奈,这时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都暻秀这时走上前想说话,我绕到他后面把他用力拉了回来,他不解的看向我,我直接告诉他:
边艺贞"这是边伯贤和尹恩琳之间的事,我们没必要多管闲事,如果你对尹恩琳有意思的话,那么当我没说。"
说完我就绕过人群,径直往教室的方向走,很快,我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我,奇怪的是,当我听到都暻秀的脚步声跟上我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即刻就消了大半。
心情好转的结果就是随堂测试久违的拿到了不错的名次,这让我意识到我必须让自己的心情状态更放松更好一些,这样利大于弊。
但这很难做到,对正患有躁郁症的我来说,情绪就像跌宕起伏的过山车,时好时坏,况且在学校还需要努力把情绪压抑。都暻秀通过我的成绩发现了我的心情有好转,并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帮我。
可这种东西就跟玄学一样,有时无心插柳柳成荫,有时努力不见得有效。
我的生日宴会即将到来,尽管我并不想要办,因为每年都差不多,而且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应付那些宾客,我又因为这个陷入焦头烂额的情绪,病情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生日宴会那天,一大早我的情绪就很低落,我对于这些束手无策,照常吃了药之后,边伯贤突然叫住了我:
边伯贤"呀,边艺贞。"
边艺贞"什么事。"
我瞥了他一眼,实在想不到他现在天天那么忙着跟着尹恩琳屁股后面跑,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特地叫住我。
边伯贤"那个…你的生日宴会…我把尹恩琳请过来了。"
边艺贞"无所谓,随便你。"
果然,边伯贤是为了请尹恩琳才叫我的,他叫谁过来并不重要,我现在唯一要应对的是自己那该死的情绪。
边伯贤得到我的应答后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看着他这幅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羡慕,如果父母只生了边伯贤一个该有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感受不到父母对我的严格和对边伯贤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