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
“拿下我。”
室内诙谐又暖味的灯光打在脸上,神情说不清也道不明。语气却那般强烈。带着攻击性吗?还是蛊惑,另一边,他看她的眼神却也逐渐算不上清白。
两人疆持着,相互盯着,谁也没输谁。
良久,沈侗那骨节分明,青筋凸起的手伸去拿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但视线始终在陈尾了身上,没移过半分。喝完后,沈侗首先移开了视线,看向腕上的表,微皱了皱眉。
“还有事,先走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侗便先一步离开了。
这是…几个意思?她陈尾了刚提出要求他沈侗就喝酒跑路了?这是有多瞧不上她?陈尾了看着沈侗离开的背影,愣了几秒,硬是被这一番操作给气笑了。
众人见状,反应了几秒,为了不让陈尾了尴尬,立即提出了开下一把。陈尾了无意间瞥见那枚沈侗几乎不离手的打火机,陈尾了捡起来,把玩着。
狗男人,给她等着。
……
倒也果真,这两天陈尾了微信里突然冒出一个男的加她,验证信息只有三个字:打火机
陈尾了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后来加的人多了,那人也早被压下去了,不过那人诚心是真没有,连微信验证信息都只发一次,那就没辙了,就当她陈尾了白捡一个打火机喽。
接下来,一个月。除了那条微信验证上的三个字,没有沈侗半分消息。狗男人,你有骨气。
但说真的,那打火机放抽屉里都快积灰了,陈尾了早把它忘九霄之外去了,像她这样的人,不容易念旧。
不过那晚,实在危险。
她喝多了,一个人喝的,多少有些放肆。
镜子里,是被酒气醺红的面庞,眼神勾人又充斥着危险,脸上还有刚洗完脸未擦干的水渍。
“呦,这不是陈姐吗?”一个纹着花臂的发福男人脸上透着兴奋又透着猥锁,眼神一直打量着陈尾了。
“一个人?”那人接着问,眉头上挑,嘴角也向上咧了点,那幅嘴脸油腻至极。
此时,沈侗从里面走出来,穿着黑色卫衣,眼神没往陈尾了那瞟一眼,准备去洗手。
陈尾了也只是轻轻一瞟,漫不经地看着那个猥琐男人,继续洗手,没理他,沈侗洗完手也径直地离开了,洗手间,一刻也没停留。
男人见陈屋了不理睬他觉得丢了面子,偏过头去顶了顶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几个意思?”
陈尾了洗完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伸出手,将水洒了男人满脸。
“操你…”男人刚骂几个字,陈尾了便用手拽住男人的头发,另一只手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周勇,是吧?”
……
解决完之后,陈尾了走出了洗手间,看了一眼吧台上谈笑风生的沈侗,满腔怒火。
沈侗,你真他妈混蛋。
后来,沈侗好似注意到了陈尾了的目光,但又像看不见她的怒火,没事人一样地举杯打招呼。
陈尾了见状只觉怒火倍增,看似礼貌的打招呼在她看来,就是挑衅。
行,沈侗,看我玩不死你。
倒是令人没想到,沈侗这下天天来酒吧,陈尾了来一回看见他一回,这是在跟她宣战?
玩呗,看谁玩死谁。
这不巧得很,这次两人被组一个局里了,陈尾了刚到,她两个挺久没见的朋友冲过去拥抱她,左一个想你在一个亲你的,寒暄了挺久才坐下。
刚坐下,陈尾了便注意到了一旁漫不经心的沈侗,他一直都在盯着她,她正愁没想好怎么开始呢,这人倒送上门来了。
陈尾了也漫不经心地看向沈侗,俩人视线相交,没有想象中的氛围,只有火花,摩擦起电的火花。
“怎么着,沈少爷。”
“你也想我了?”
说着,陈尾了身子还凑近了点,其他人闻言起哄声一片,沈侗没说话,任由他们起着哄,灯光诙谐,看不清他的脸色。
这一场,陈尾了认为她必胜无疑,上天给她机会,让沈侗输了真心话,提问人变成了陈尾了。
“刚刚还没回答我,沈侗。”
“是不是想我了?”
陈尾了嘴角扬起,笑得勾人,又得忘。尽管知道沈侗下一步的动作十有八九是喝酒下一局,但喝酒就是认输,陈尾了现在看他吃瘪,就开心。
陈尾了甚至没在看沈侗,移开视线去看了桌上那杯离沈侗最近的酒,似是料到他一定会喝酒。
可沈侗手上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缓缓开口。
“嗯,有点儿。”
没什么开玩笑的语气,眼睛一直盯着陈尾了,深邃,难以琢磨。
C了,这狗男人搞什么,装他妈呀深情哥。
其他人看出来俩人的气氛有些奇妙,不像暖昧,不像拉扯,但就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气氛,让他们更有了新鲜感,暖昧拉扯,他们看得太多了,这俩人给人一种八字不合但磁场莫名相配的感觉。不用开口,都已心领神会,这两人,必须多组局在一块!
陈尾了也觉得奇怪,不只沈侗,其他人好像更奇怪,酒敬 得莫名其妙,一杯接着一杯,第一次,她第一次好像被灌醉了。
“沈侗,陈姐就交给你了。”吧外,那人将喝得稀碎的陈尾了交给沈侗,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看了他一眼。
沈侗懂什么意思,但表现出莫名其妙的神态,直到他们都走远,才慢慢扶好陈尾了,微皱着眉头看着她。
“陈尾了。”
他轻声唤了一句,陈尾了站直了一下,又软下去了,瘫在他怀里,沈侗轻笑一声,这局,还是他赢了。
“说说吧,把我打火机藏哪了?”
没什么质问的语气,倒有种逗小孩的感觉。
陈尾了闻言,有气无力地睁了下上眼皮,看了沈侗一眼,自然地靠近,下巴抵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有意无意地打在他耳垂上。
她没回答他,只微微启唇。
“送我回去。”
沈侗只僵住一瞬,后又恢复自然。见她靠他肩上不动,手指了指街旁,半响才开口:
“车在那儿。”
意思就是可以离开他的肩膀了。陈尾了先是皱着眉起了身,后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
“背我过去。”
“什么?”沈侗闻言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出了声问她。陈尾了没动静,后来才微微启唇。
“…没听清吗?”
“我说要你背我。”
沈侗咬牙切齿地看着陈尾了,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给他气笑了。也不知道怎么个事,鬼使神差地真背她上了车。
诙谐的路灯下,她穿着红裙勾唇一笑,看着远去的车。
上钩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尾了的联系人里又多了一个备注叫打火机的男人,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天天被组在同一个局。
不过那晚,似乎并不是临时起意。
那样一个夜间,气氛开始升温,俩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算不上清白。
“怎么最近不跟我要打火机了?”
陈尾了一边问着,一边手里把玩着那个打火机。
沈侗看着她,
“送你了。”
陈尾了闻言有些诧异,后笑出了声。
“承认吧,沈侗。”
“你栽给我了。”
沈侗没说话,陈尾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拍拍手走了。
陈尾了。
我认了。
……
莫名地,那样一个雨夜,沈侗带了伞,但俩人身上都淋了雨,湿了身。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一场雨,以他没打好伞的缘由,为了给陈尾了赔罪,带她去了他家。
倒是没想过,这两人还能有这么和谐的画面,沈侗竟然在帮陈尾了吹头发,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沈侗这样的一面。
或许是气氛就这么到了,成年人的世界终究还是肆意的。在陈尾了的主动下,俩人相吻相拥,在缠绵的雨夜。
“沈侗,”
“你是混蛋吗?”
这话出的不清不楚,但沈侗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没吱声,只是侧过身去拿抽屉里的东西,点了根烟。
“陈尾了。”
“这算拿下你了吗?”
他轻轻吸了一口烟,往一旁吐去。他走到阳台,给足陈尾了反应的时间。
陈尾了闻言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和疑惑,刚想开口怼他,说到底谁拿下谁他心里没数?却转眼看见了桌上的打火机。
陈尾了随即拿出自己身上的打火机,对比了一下,原来,她拿的不是他一直带着的那个,她身上的那个是沈侗故意留下的。他一直在完成那个任务,一步一步,拿下她。
“你…”陈尾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这沈洞是真他妈混蛋,操,一肚子脏话说不出来。
行,她不得不承认,她玩不过沈侗。
沈侗刚将那根烟抽完,又走向陈尾了,等着她的质问。
“那我到底算什么?”
陈尾了第一次这么被人玩,还觉得是自己赢了,真他妈离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以为呢?”
“你是猎人吗?”
愿者,才能上钩。
他认栽了,是真的。
但你上钩了,也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