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人很多,嘈杂声到处都充满着。但却迟迟没有传进兮颜耳里,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直盯盯的盯着面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妇女,眼里尽是满满的酸楚。
“啊..颜,是妈对不住你。”林意霞的声音颤抖着,连肩膀都忍不住抖动。她一双满是疲惫的眼里充满着深深的悔意,眼球里失眠过久的红血丝几乎显而易见。
“…”兮颜盯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的嘴唇张了张,什么话也说不出。其实当她十八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时,曾经对她的怨恨和嘲讽似乎早已消失在了九霄云外。兮颜无法对她的母亲说出这一年积累下来的话,她知道,她是无辜的,她的母亲也是无辜的,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这么一想,兮颜似乎想开了什么,微微扬起嘴角:“妈,我没事的。”看着林意霞愈发惊讶的眼神,兮颜释怀一笑。
“小颜你愿意原谅我,真是太好了!妈这几年真的是对不住你啊..”林意霞慈祥又带有歉意的轻笑着,她满是老茧的手抚上兮颜白哲的小手,滚烫的温度第一次让兮颜感受到了所谓的母爱。
大约和林母叙了四个多小时的情,兮颜才依依不舍的送自己有约在身的母亲回家。看着出租车离去的背影和母亲伸出窗外招呼自己回去的手,兮颜的眼眶可能是被风吹的,有些微红。
“她是你妈妈吗?”背后突如其来的少年声把兮颜吓了一跳,她惊恐的回过头,看到面前的是等待已久的程泽宇时,心里的戒备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缓过神的兮颜忽略了程泽宇问的第一个问题,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个头但头发却被风吹乱的程泽宇。
“我不是说过吗,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程泽宇好看的脸庞透露着坚定和自信,他微薄的嘴唇被风吹的有些苍白。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直到你没有危险,直到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赶紧回去吧,这天怪冷的。”兮颜的秀发被大风吹了起来,头发的清淡香味和兮颜身上自带的牛奶体香向程泽宇扑面而来。兮颜的眼里对程泽宇的只有淡淡的朋友之间的关心,但在程泽宇看来,他觉得他们还有机会。
“我送你回去吧!”程泽宇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兮颜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兮颜愣在原地,她好像看出了程泽宇的心思,她也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她以前的影子。正是因为这样,兮颜不能给程泽宇希望,她知道在她身上耗着是没用的,还不如趁早拒绝的好,避免你我之间都有都误会。
“泽宇。”
“嗯?”
“我有男朋友了..”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耗着了吧。
程泽宇本来温和的笑凝固在了空气中,他还带有一丝希望的眼神看向兮颜委婉拒绝她的眼睛时,程泽宇放弃了,也失望了。都有男朋友了,还追求什么呢?
“嗯..我知道,我可能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程泽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微卷的刘海下藏着一双早已发红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喜欢别人,也是第一次被别人拒绝。
“诶泽宇..”话还没说完,程泽宇转身就走,但从孤寂的背影中可以看出他还有一丝留恋。程泽宇不想被兮颜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憔悴和心碎的模样,但他还有些不甘。他总觉得,他们不会就这么错过。
“我会等你。”临走时,十七岁的程泽宇给兮颜留下了他一辈子都会实现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