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城的风吹散了沙场的骨堆,耳语边丝丝鸟鸣声都好似全都听不见。
黎说去往胜利的路上,必定有尸骨无存,他说让我等他,这一等便等了10年。
朵朵梨花树,洁白的,繁朵的,一朵朵花苞就盛开在繁杂的树杈上。
带着见那瓣瓣花瓣落下,乘着阴凉里风一吹,阵阵梨花雨中,我好像看见了你。
“小姐,小姐是黎公子回来了”
她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没想到小憩了会儿,竟有些头疼。
手臂一抬,这一抬小翠一把,把她拽起“小姐,你可不每天盼着李公子来吗?这不来了,您倒是不想了”本是一起长大的主仆,小翠的手巧的,好的说不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月牙似的发型,再插上一支单流苏,那样子可是美极了。
小翠捂着袖口,笑了笑“那黎公子一会儿见了小姐定迷的神魂颠倒”
镜子中那个温婉的女子也随着笑了笑,那像似葱玉的手指扶上了脸,十年了,我还年轻呢黎!
大堂内,一个穿着黑白间的腊梅长衫,手持着梅素扇,金黄的头冠压在头顶的男人,几年不见,像是俊俏了许多。
安爷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好样的,柏辰,我果然没看错人”
柏辰客套的也是意思的,点了点头。
踏入堂门里,这手持着扇子,金皇冠的人,她好似熟悉且陌生?
“柏辰”轻声的她叫出了口,说不害怕是假的,她怕极了,十年过去,这个男人会忘记她。
柏辰转过身来,穿着粉嫩纱衣的她十年了她居然还没变,那个样子道越发娇小了。柏辰低头笑了笑,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没有结果的,脸讯迅速冷了下来,抬起头。
“安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安茗心震了一下就这么冷漠吗?那张开一半的嘴,想要说什么就好像又不能说什么。
柏辰见安茗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听安老爷说,你等了我十年?按守当初的诺言,我会娶了你”
安茗:“这十年你就除了这句话,就没什么可说的吗?”她手捂着胸口,因为那个地方痛的生疼。
柏辰:“安小姐,这句话什么意思?十年了,你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我信守了当初的诺言后功成名就来娶你”
“不,不是的”安茗满含着泪水的摇着摇头。她怎么可能呢真的在乎那份毫无价值的承诺不过是想着他回来,能与他在一起,难道这要求过分了吗?
柏辰与父亲谈了很久,那满似野心的眼睛,父亲竟瞧不见,那脸笑得似菊花开了一般。那份山盟海誓,终结不渝好像谁也不记得了,只有我记得。
正月十八,王城布满喜红色的丝带,老百姓都出来围观到底是谁家小姐和这新状元郎成亲。
她坐在婚娇子里手里捧着野鸡,突然想想起黎说的当她成年时可以挽青丝馆发便由十里红妆来配。
那时他才18岁,而我才16岁。
甲:“这是哪家小姐啊”
已:“安老爷的安茗小姐。王城第一美女呢!而且平日里不是什么大日子连门都不出,琴棋书画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说罢几个人点了点头。
成婚那天车马围着王城整一圈,那场面我从未见过。
婚轿子抬到黎府,我由喜婆子引进了门,那婆子嘴里唱道,“进门槛,跨火盆,手捧野鸡,跪堂门,要问新郎呢?左南堂,右西廊抬头见不到,低头瞧不着”
黑夜盖过太阳的光只留给了点点星光。
一个人坐在早已铺好红毯被子的喜床上,正是冬季或许是窗上还没关,许是那下人忘了,累了一天,瞧这不受重视的新娘子,也不放在眼里。
吱一声,门开了。清瘦,不失俊雅的人好像就是他。隔着红盖头间的细缝,见他好似不曾穿我们的喜服还是那天在大堂时穿的红梅长衫。
他吟唱着红梅,手中的梅子扇你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白色的,透亮的,多素的,琉璃白花。他还是他,与记忆中那个总是儒雅温和的黎重叠,他直走到我面前,轻轻掀开盖头,我。。。终于嫁给了他,那个我盼了十年的男人。
“黎”他小心翼翼地叫着,生怕这是一场梦。黎也深情的温柔似水的看着她。
突然冰冷刺入胸膛,血液渐渐的沾湿了,本就红的嫁衣染成了鲜艳。
满含泪水的安茗,嘴角残留着血她轻声颤抖的问道“为。。为什么?”
他轻轻趴在她的耳旁“因为你是她的女儿”安茗缓缓的倒下,眼睛瞪大大的,那血一点一点流成了血滩,眼前好似起了雾一般找出了儿时的我和他。“茗儿,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的”梦中与现实重叠,躺在血泊中的我与儿时里的我同时,说了出来那句“我愿意”,眼眶中的泪流了下来。
黎柏辰他哽咽着“如果下辈子还有机会,可以让我重新娶你一遍吗?”他趴在她的耳旁说道。
终究是南柯一梦见了果,只识初见,没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