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容华谢去,山河沉寂。
荏苒岁月覆盖的欲望铸就了一抹哀伤。
肃穆压抑的墓地是李听最后的归宿。
这是她作为一家之主的选择,为了整个焉家,为了保护焉栩嘉。
宋西洲节哀顺变。
整个葬礼的过程,沈世渺都寸步不离的守在焉栩嘉跟前。
或许是她太瘦弱的缘故,疏冷的黑衣空荡荡的,脖子和露出的一截手腕清凉莹白。
身形纤细修长,长发被一根皮筋束起,简单婉约的马尾。
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淡如江南水乡的烟雨。
阳光照射,男人倾斜的黑影遮住了她的身影,斑驳了地上颜色更深的暗点。

菊花清幽的香味萦绕鼻尖,混合了男人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冷厉。
沉默无言的弯下腰,将明黄色的菊花放到墓碑下。
起身时,视线避不可及的望到那对般配至极的两人,刺眼得不行。

好像被人丢入泡满醋液的醋坛子,酸涩难受。
宋西洲一博,我们还有个会议,该走了。
王一博嗯。
不再看向女人的那个方向,敛目迈长腿离开墓地。

灵超目睹了这场葬礼落下帷幕,大咧咧斜靠在真皮沙发上囔囔。
灵超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灵超你舅舅这几天颓废得像个沧桑大叔。
陈飞宇缓缓翻阅面前的文件,抬起的手腕上带了一块价值连城的腕表,在欧式吊灯的打射光下,腕表上的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泽。
宛若帝王一般,双腿交叠坐在另一张与灵超对立的沙发。
陈飞宇这是她自己能想到的化解危机最好的办法,我又有什么好伤心的?
陈飞宇就算侥幸不死,她也无力回天。
陈飞宇至于我那个陷入爱情的舅舅,不被沈世渺牵着鼻子走就不错了。

陈飞宇似笑非笑,接下来就看焉栩嘉怎么做了。
灵超哥,你说沈世渺为什么那么恨王一博啊?她不是喜欢王一博的吗?
女人这种生物真神奇,记得在国外出任务之前,他得到的消息可是沈世渺喜欢的人是王一博。
可别说,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他第一时间就跑去告诉陈飞宇呢。
灵超我弄不懂,也搞不明白,就一年的时间吧,她就从喜欢变成了憎恨。
灵超有些可惜的薅着头顶上蓬松的黑毛,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瞪着两颗圆润澄清的眼珠看陈飞宇。
灵超哥哥我出去出任务了,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陈飞宇侧眸扫了一眼灵超,神色不明的从喉咙滚出沙哑的音节。
陈飞宇不清楚,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他知道的,女人的哭喊声在一众繁杂琐碎的噪音中异常清晰。
她哭着,反抗着,而他只是视若罔闻,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可以去救她,甚至可以阻止后续的事情发生。
灵超哥哥?
男人像古希腊的雕像,别说说话,就连睫毛都没有半点闪动。
灵超奇怪的望着拿着文件的陈飞宇,加大了一点音量。
灵超哥哥。
随着话音落定,这一次陈飞宇有了一丝反应。
陈飞宇嗯?
清朗的眼睛瞟到陈飞宇手上十几分钟都没翻页的文件。
灵超哥哥你想什么那么入迷呢?这一页的内容你都看了老久了,还没翻过去。
接触到灵超投来的视线,他下逐客令。
陈飞宇没事干你就去九区训练营,不要在我跟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