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肖冰和沈世渺并非家属关系,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他都不会宽宏大量的随便答应沈世渺,可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却在季肖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季肖冰明天我带她过来。
沈世渺先是确定般的松了口气,盈盈一笑,像天上皎洁的月光。
高处不胜寒的清亮,沉静的温柔,使人心灵得到洗涤。
季肖冰不再看她,视线转向别处,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肖冰明天是周末,我也只答应你这一次。
沈世渺毫不在意他生硬的强调,尽管季肖冰好像不太情愿,但她终归是满足了心愿,因而依旧是笑颜如故。
两人心有灵犀,纵使不说话,很多时候都一点通。
沈世渺是感谢他,而被感谢的他却心烦意乱,总第一反应认为沈世渺不应该感谢他,他们之间无需用感谢这个词。
就这样,季肖冰心情不怎么好,沈世渺不该是受到委屈的人,他一个大男人,今天配合王一博演的那一出戏依他看,挺下作,还败坏形象。
从没有留意过在女人面前的形象,这一次季肖冰奇怪的开始将那些为数不多的画面,前前后后的翻来覆去几遍。

罢了罢了,真找不出什么好事。
沈世渺大概是还不知道在菲律宾的时候,他把她卖了,卖的价钱还不低,那钱季肖冰没要,全赏给手下。
有时候,季肖冰不得不说,他是有点尴尬,这真不是件光彩的事。
季肖冰摸了摸鼻尖,快速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大门,青铜色的掉漆铁门咯吱的关上,心脏仍然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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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下午,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刻,一个穿桃子粉防护服的小孩拉开了沈世渺的房门,亮亮的眼睛连窗边稍暗色系的窗帘都遮不住。
季念沈妈咪!
季肖冰高大英挺的站她身后,看她背个书包欢快的跑向沈世渺,来不及捂住她嘴巴了。
看到沈世渺没太多的惊讶,牵着女儿的小手,大手拉小手,是种很开心的笑,季肖冰稍微放下心,走到两人身边,上手捏了一下女儿软乎乎的脸。
季肖冰别乱叫。
季念沈这小丫头,一路上也没说见到沈世渺会叫她妈咪,季肖冰也没怎么留意称呼这个问题,能带她过来就已经不错了,哪来那么多的心思去想东想西,现在让他面对沈世渺明晃晃的笑容,莫名觉得不太自然。
沈世渺小孩喜欢就让她叫吧,至于那些,是我们大人的事情。
季肖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大人的世界哪有那么简单。
由于疫病具有传染性,沈世渺在见他们之前就穿好了防护服。
佩戴口罩,穿着防护服,三个分辨不出长相的人就像一家人,即便不能更亲密无间的接触,或长或短的言语都能带给彼此温暖。
季肖冰说的话不多,他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女儿穿着防护服话还是很多,沈世渺也不嫌她聒噪,每次都不敷衍了事,认真的和她说着天南海北,甚至天马行空的事。
一会儿聊到这里,一会儿又跳到不知道哪去,细细碎碎的琐事,学习,画画,交流,像家人一样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