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么些个小主，总会有合陛下心意的吧。”
看上去秦嬷嬷和吕公公关系不错，倒是金嬷嬷，被晾在一旁，没人搭话。
这倒也正常，毕竟陛下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太妃和太后娘娘共侍先帝，矛盾过节自然是少不了。
“臣女请各位安。”
唐鸢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乖巧地站在台上。
秦嬷嬷抬眼，瞧见唐鸢发髻上几根跳脱的头发，眉毛不可遏制地皱了起来。
常年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做事一丝不苟是她的风格，要她说，这秀女也太不郑重了些。
看见秦嬷嬷的神情，吕公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瞧见台上的唐鸢吃了一惊。
是她！
那天在御花园遇见的那个秀女。
那天就是因为她陛下才没去乐沁宫，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怎么把这事忘了...
那天看到陛下的反应，本来是想和太后娘娘禀告这件事顺便调查一下这个秀女，可是没想到一个下午都没得空，到了晚上又赶去了宁姜宫，倒是什么都没做。
这时候看见唐鸢站在台上，才猛地想到了。
“吕公公？”
秦嬷嬷见吕公公半天没有反应，连端着茶盏的手都滞留在了半空中，出声提醒道。
“哦，快开始吧。”
吕公公回过神来，神情恢复如常。
但是唐鸢却看到了他刚刚眼神里的惊讶。
只不过她对吕公公没什么印象倒也想不出他惊讶的原因。
“祭祀大典时，贵人应当站在何方位，行何礼？”
秦嬷嬷问道，一边审视着唐鸢。
不得不说，秀女也已经看了一半了，眼前这个女孩绝对是这里边最水灵的，可惜，就是不注意细节，连仪容仪表都无法做到完美，还指望她侍候娘娘和陛下？
所以秦嬷嬷对唐鸢的印象分很低。
打量了一周，唐鸢却毫无动静。
吕公公探究的眼神看着唐鸢，对上她有些无辜迷茫的眼神。
“小主可是没听清？秦嬷嬷说的是祭祀大典...”
“我不会。”
吕公公本着揣摩陛下心意的态度想帮一下唐鸢，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干脆，直接就甩下一句不会。
“不会？嬷嬷没教你么？”
秦嬷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严肃的表情表现出她的态度，秀女复选不是儿戏。
“我笨，记不住。”
唐鸢笑得憨厚。
“扑哧。”
后台有人笑出了声，唐鸢听得见，也认得出是秦南露的声音。
“原来就这水平啊，平时那个狂样，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草包。”
秦南露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落在唐鸢耳朵里。
唐鸢不悦地皱了皱眉，秦南露那个蠢货，竟然骂她是草包。
唐鸢的表情在秦嬷嬷看来就是不耐烦。
于是她干脆不再说接下来的题目，侧过身直接敲了敲末等的位置宣判了唐鸢的结果。
吕公公嘴角抽了抽，果然那日惊扰圣驾不是意外，这姑娘就是不懂规矩。
唐鸢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无辜地笑笑，然后转身下台。
“唐鸢...”
吕公公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画丹青肖像的时候那个唯一没给画师钱于是被画的很一般的女子。
似乎...就是她。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就算自己不考虑，家里人也是会主动嘱咐来参选的秀女要给画师一些好处以便于留下一张好看的丹青，但是这个女孩好像并不在乎。
刚刚也是，吕公公明明看见了她眼中的无所谓。
一旁的金嬷嬷倒也没什么反应，唐鸢是阮安嘱咐过的人，直接给末等淘汰就是了，走个过场而已。
但是唐鸢什么都不会的草包表现倒是让她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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