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秋月轻轻咳了几声,站起身来向外迎去“哎呀,妹妹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人和我通报一声,这些个偷懒耍滑的奴才真是该打。”
淡淡看着纳兰秋月热情的身影,纳兰银霜不着痕迹向旁边一躲,越过她向主坐走去。
“你们说我‘大好姻缘’的时候回来的,走的屋檐没人知道。”
被纳兰银霜避开了,纳兰秋月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捂嘴笑了笑“妹妹,以后可要记得走正门啊,将来的南平公主天天翻墙成何体统。”
听到纳兰秋月一副长辈的语气纳兰银霜怒气瞬间上来了,表面上虽然也没表现出多么的生气,可周遭也冷了几分。
“姐姐,我同你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贺子怡也站了出来,柔柔向纳兰银霜行了个礼,柔若无骨,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看着便是经不起打骂的样子。
“南平公主……”
“叫谁呢?”纳兰银霜一挑眉,嘴角一勾,邪肆不羁,满是不屑“册封礼什么时候行的?本郡主怎么不知道?”
拒绝捧杀,纳兰银霜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了,谁要是再搞这些嘴上的小动作,她也是要不客气了。
纳兰银霜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十分随意的靠着,漠视一切,若不看头上的发髻模样简直不像个女子。
纳兰秋月看到这样的纳兰银霜心里产生了一丝愤恨。
她从小被丁婉柔教着做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都得精通,才艺不能少,娱乐也要练习,自小没有自由,从小,她也羡慕纳兰弘文,她也想要想哥哥那样潇洒自在,可是不行,因为她是女子,可是现在,面前有个女子,活的比哥哥还洒脱,愤恨瞬间就被勾起了。
纳兰秋月用手帕擦拭了下贺子怡眼角挤出的眼泪“妹妹,你是女子,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这么粗鲁可不好,你应……”
“我应该怎么?”纳兰银霜不屑反问“应该端庄典雅做个大家闺秀,孝敬父母好好帮自己老爹养妾?”
纳兰银霜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纳兰秋月“亲爱的姐姐,我在城内习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被人打的起不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胳膊快被人砍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杀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一个女子全身是疤,看着骇人,这都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是爹的女儿啊,我应该这么做,我自己也想这么做,我出名了,佳名传天下,也靠自己养活了你们这些个自诩为长辈的东西,所以,你,胸大无脑天天勾心斗角想着怎么给我使绊子,能不能长点脑子,好好做个人,别给我爹丢脸。”
纳兰秋月步步倒退,一下子跌到了地上,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纳兰银霜,那双眸子中一点感情也没有,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纳兰银霜没有蹲下,冷冷盯着地下的纳兰秋月“姐姐,现在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管我,丁婉柔,你,哥哥,你扪心自问,你哪来的脸说这些话。”
转头看向贺子怡,贺子怡被纳兰银霜的眼神吓了一惊,立刻跪到地上“郡主,郡主我……”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纳兰秋月好歹也姓纳兰,你?有什么资格,再在我面前作死给你个顶撞皇族直接打死。”
“是是是!”贺子怡连忙磕头谢罪,跪在一边再也没敢说话。
纳兰银霜回过头,纳兰秋月还在地上坐着,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纳兰银霜嗤笑一声,摇着头走回了主坐“纳兰秋月,你亲娘什么做派我也不说了,你要是继承了她那贱样,改天我亲自送你们下去。”
纳兰秋月这才猛然抬起头,看向纳兰银霜的眼神满是不甘与愤恨,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拉着贺子怡就跑了出去。
实际上,到了门口就把贺子怡抛下了,自己不知道躲哪去了。
纳兰银霜向着绣娘微抬下巴“来,量。”
“啊?哦哦。”绣娘这才反应过来,拿着东西上前为纳兰银霜测量。
刚才一番话,又让绣娘心里有了其他看法。
纳兰银霜垂眸看着绣娘,嘴角上扬。这大概就是人心吧,刚才还骂的开心,这会子什么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