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话，女孩的眼神又充满了生机。
郑秀妍一失神，仿佛看到十二岁的少女，也是这么仰着头，笑容天真而明媚，眸子里揉碎了星光和她的影子。
“秀妍，你、你说什么？”
女孩语调柔软，满是期待。
让人不忍心说出什么。
“头还疼吗？”
林允儿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举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
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疼、一点也不疼。”
顿了两秒，又急急拉住郑秀妍的手腕，呼吸急促：“秀妍，你不生我气了吗？”
眼眶湿漉漉的，衣服也是褶皱的，空荡荡的袖口在郑秀妍的眼前乱晃。
活脱脱一副小孩子犯了错，害怕被家长发现的样子。
可现在，并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
一切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无法挽回了。
少女时代成员和前成员牵扯不清？
这样的新闻她不想看到。
几乎是几秒钟，隐隐的答案油然而生。
郑秀妍弯了弯眉眼，不动神色地将林允儿的手塞回被子里。
“再睡会吧，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谈。”语气里透露着淡淡的疏离，却也有那份真切的关怀。
“那西卡欧尼陪我睡好不好？像以前那样~”林允儿的睫毛一颤一颤。
“好。”
郑秀妍前脚脱下鞋上床，后一秒就感觉到柔软的身体向她靠过来。
温度是暖暖的，不像她常年的冰冷。
林允儿白皙的手臂自然而然将郑秀妍搂在怀里，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再无动作。
片刻。
身边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林允儿的眼睛缓缓睁开，乌黑的瞳孔在夜间发亮，此刻，她无比的清醒。
或者说，她一直很清醒。
她抬起手轻轻描摹郑秀妍的轮廓。
秀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很难受，你再等我一下，我会很快、很快，回到你身边。
到那个时候，我相信，一切都不会再阻挡在你我之间。
什么930，什么前成员，都见鬼去吧。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不再一个人躲起来默默流泪，不再一个人抗下所有......
不知道梦到什么，郑秀妍嘟起嘴，八字眉紧蹙，身体却是有意识地向身边人拱。
你啊，让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舞台上。
林允儿无声地笑了笑，眼底一片宠溺。
收紧了搭在郑秀妍腰间的手，牢牢圈住。
顺势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知何时，郑秀妍醒过来了。
明明只是想眯一会等女孩睡了就好，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地睡着了呢？
郑秀妍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女孩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颈肩。
身上都是女孩的味道，令人安宁放松。
怪不得，这么安心地睡着了。
郑秀妍轻轻抽开手臂，穿上拖鞋来到客厅。
她望着床上仍侧着身子的女孩，握紧拳，指甲嵌在肉里，只是一会，便有了一排月牙印。
是时候离开了。
郑秀妍，清醒点，你们不适合继续这段无果的恋情了。
无论林允儿对公司人员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你们都走不下去了。
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公司大把的资源。
而自己也有接下来要走的路。
新的签约公司。
不会再和她有交集了。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林允儿的身上，柔和的泛起了光晕。
林允儿一个翻身，手臂却是空落落的，摸向床边，一片冰凉。
她猛地惊醒，不会的，她不会的......
顾不上没穿拖鞋的脚，当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才发现郑秀妍什么都没有留下。
若不是枕头上她的一根发丝，林允儿甚至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个梦。
她颤颤巍巍地打开手机，微信上显示一条消息。
对不起，我走了，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以后各自安好吧。
五分钟后，林允儿不抱希望地锁上屏幕。
她把自己拉黑了。
连手机号都是空号。
林允儿彻底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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