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枳枳“哥，你干、干嘛？”
她还是之前的小女孩，只要和他有一点点超出正常范围的亲昵就会羞红了脸。
她的脸小小的，大概只有巴掌大，冷白皮，是有些苍白的目光。
乌发披散着，凌乱地垂着。
沈枳枳“你起开！”
像是受不住这样近的呼吸纠缠，她蓦地就大力推开了他。
她拂过发，杏眸眼角的眼线有些被分泌出的生理盐水染湿，晕开淡淡的墨色，看起来不狼狈，反而有些莫名的妖，
凌霄胸口有些闷闷的，
不大舒服。
他低头，试探着向沈枳枳垂在身侧的手伸过去，
凌霄“枳、枳枳......”
沈枳枳“哥。”
沈枳枳“我不会跟你玩这种游戏了，以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现在回来了，好好相处就好了，以兄妹正常的模式。”
‘兄妹正常的模式’
她将七个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没有丝毫重话，只是通知，却将他的一颗心碾得粉碎。
凌霄伸出去的手蓦地似乎被卸了力，软了下去 。
凌霄“如果我不愿意呢？”
凌霄“沈枳枳，你怎么会觉得，我回来，只是为了想当你哥哥的？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从来都不只是相当你哥哥......我......”
沈枳枳“可！可是我只是把你当哥哥！”
沈枳枳“凌霄哥哥，只是哥哥。”
沈枳枳“没有别的。”
凌霄的动作比思想快了一步，拽住了已经走到门口，手已然搭在把手上的沈枳枳的手腕。
凌霄“我还没说完，你不能走。”
沈枳枳“......呼......”
沈枳枳呼了口气，憋着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
她该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不会为自己小时候对凌霄的生出来的心思和为之付出的行动感到难堪。
她怯生生妄图攥紧光，可她却忘了，光是攥不住的。
比沙还要容易溜走，因为连实体都没有。
根本不需要她用力，不管她用不用力，光都会溜走。
沈枳枳“说吧，什么事？”
沈枳枳的声音很沉，又因为压抑而突兀的哑，轻飘飘，柔得像夏日晚风吹过，懒懒的。
凌霄“过几天回家吃饭，我和李爸在家等你和尖尖。”
沈枳枳“好，知道了。”
如蒙大赦，沈枳枳步伐凌乱，哒哒哒着高跟鞋出去。
差点摔倒在地。
幸而，李尖尖跑过来扶住了她。
李尖尖“怎么了枳枳？”
沈枳枳没有立马抬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沈枳枳“没事。”
李尖尖还想说些什么，便看到沈枳枳抬起头露出来的那张脸。
该怎么去形容？
木然的神色，生动的眉眼有些失真，刻意的笑着。
沈枳枳“哥哥说让我和你过两天回家吃饭。”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时不时会有医护人员和病人来往，他们或急切或难过或开心，午后透过窗户折射的光洒在精致的面容上，将扇形的浓密鸦睫在眼睑处投下阴翳，微妙敛去眸中的真实情绪。
李尖尖柔柔地冲沈枳枳笑了笑，道，
李尖尖“枳枳在我面前，是可以不用一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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