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

谭悦做了场噩梦，在床上来回翻身，睡意朦胧地滚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这让她很有安全感，没再想翻出去，噩梦也渐渐平息了。

　　只是边伯贤被她蹭得不太舒服，想抓住她收拾一顿的时候被她的梦话吓了一跳，还不能叫醒她，只能忍着哄。

　　哄了没多久，又没了耐心，顺手揉了揉她的腰，额头上印个吻之后又抱着继续睡。

　　早上也忘了让她赔偿精神损失费，他起来就洗漱更衣，谭悦蜷在被子里，还没醒。

　　天儿不太好，外面起了层轻雾。

　　谭悦四年没有回过家，一是因为边伯贤家在东南别墅区，她父母家在西北角的老城区，二是两人工作强度大，她和家里关系还不好，语气回家遭冷眼还不如避而远之。

　　两个人吃过早饭便开车回去，没用司机所以谭悦坐了副驾驶位上。

　　她的眼睛闲不住，一直往窗外看，尤其是路过早教班的时候。

　　上班高峰堵，她能看好一会。

　　“你看那个小孩，太可爱了！”

　　“嗯。”

　　“那个流口水了！”

　　“像你。”

　　谭悦是个孩子迷，眼睛只要闲不住，嘴巴肯定不老实。

　　“哪里像我了？一点也不像好不好？”她把脸凑过去，“你看，你看！”

　　看着看着，脸被边伯贤拨到一边去。

　　“我也好想有个小宝宝啊……”她识趣地碎碎念着，眼睛依旧看向窗外，有些失神。

　　“那就自己生一个。”

　　“连男朋友都没有，生谁的去？”她只要入了迷，就会不由自主地接话。

　　“我的也行。”

　　谭悦沉默了几秒……

　　“你疯了？”

　　“我疯了也是你带的。”边伯贤还是打趣的语气。

　　可谭悦不这么认为。

　　他昨晚说的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无论年岁，口音，或是所学专业，边伯贤和卞诚都无比相似，若真的如她所想，那她岂不是……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和自我蒙蔽，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谭悦还是慌的。

　　“我……我怎么就带你疯了？？”她一时口不择言，扭过脸看向窗外。

　　“怎么了？刚才还叽叽喳喳探头过来呢，这回儿就扭脸了？”

　　“那个小孩他看我呢！”

　　“人家被他爸揪着帽子走，哪有时间看你，这借口太蹩脚。”

　　听着自己的借口被无情戳穿，谭悦还是将脸转回来。

　　“快到你家了。”边伯贤敛了刚才的风趣，脸色恢复如初。

　　“你知道路？”

　　“开着导航呢。”

　　“你之前肯定没逛过老城区吧？”

　　“你查户口呢？”

　　谭悦不敢再说话。

　　边伯贤就是来克她的，三两句话就明了她的心思。

　　所以她得更软一点：“我不就问问嘛……”

　　“说话老爱拐弯，现在被揪住尾巴了？”

　　“没有嘛……”

　　“嘴硬，你尾巴往哪翘，我还不知道？”

　　“真没有嘛……”

　　“问就行。”

　　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硬改成了：“你昨晚上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她……叫什么名字啊？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边伯贤的反应仅是轻蹙了下眉，继而回答：“怎么，你对她很感兴趣？”

　　“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能入边大佬的法眼。”

　　“无可奉告。”他倒是想让她照照镜子。

　　照了，也就知道所谓的“倾国倾城”是什么样了。

　　“哈哈哈，绿灯亮了。”谭悦干笑两声，想掩饰自己的无言以对。

　　“嗯。”

　　边伯贤没再说话。

　　她趴在车窗边吹着风，看着繁华的都市，竞暗自庆幸起来。

　　还好自己没有爱上他，否则就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只是……脱离掌控这事亟需提上日程了。